“冰水。” 丁昭绕到另一边的空位。边晔被他逗笑,对调酒师说两杯old fashioned谢谢。 一个个都爱自作主张,丁昭怒气未消,也不理边晔好歹算自己上级,说话语气生硬:“刚才那人谁啊,你朋友吗?” “allen许,许方纶,t&h最年轻的ad,”边晔大方介绍,“你应该知道啊,几年前他在co2做过,是nate亲自带的。” 两句话,丁昭如遭雷击。他知道程诺文之前带过别人,不是庄晓朵董遐迩那种上下级关系,从他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大概是个禁忌般的存在,具体是谁,长什么样,做过什么,一概不知。 现实半点道理不讲,什么准备都没有,直接甩到他脸上:真有这样一个人,长相性格,与程诺文过往的那些炮友属于同一系列。 边晔看出他神情的变化,明白了,装作懊恼打自己嘴:“他没和你提过啊?哎呀,我以为他什么都和你说呢。” 调酒师这时过来上酒,丁昭举起杯子,方糖和苦精的味道尝起来让舌头发麻。喝下时,冰球撞到上嘴唇,冷得他打个战栗。 边晔观察他,手指抚摸杯壁,加冰的古典杯外层已微微化水,他沾上一些,在吧台上画条直线。 “co2是beth从th出来后开的,当时我、她、nate都在一个部门。她将nate带走后,两个人相当于净身出户。t&h对待‘叛徒’向来不留余地,逼他们签了两年竞业协议,根本找不到服务品牌,合伙人也不敢投太多钱,说先让beth挺着,活得下来再说。” 他在线旁点了个点,继续道:“捱过两年,竞业协议之后,稍微好一些,合伙人钱来了,他们也开始招人。像你们组的doris啊,ada啊,都是那个时候进的公司,allen也是,几个人都归nate管。” 丁昭听过co2的发家史,清楚公司是靠拿下佲仕才算打个翻身仗。边晔听后,笑笑,说:“是啊,佲仕的业务nate功不可没,但在佲仕之前,他们其实还有个机会,可惜没抓住,allen也是在那时候走的,工作理念上有些分歧。” 说得很含糊,丁昭追问,边晔不讲了,手指在线的末尾画个点:“后来搬到恒光,co2要扩大规模,beth邀请我过去,我就答应了。” “t&h没让你签竞业协议?”丁昭疑惑。边晔那时哪只跑路,迈赫厘他都带过去了,老东家会这么眼睁睁放他走?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问,”边晔意味深长道:“我和nate他们最大的区别在于,我够弯。” “……” “是腰板够弯!”他哈哈两声,“和性取向相比,nate的工作方式太直了。他是聪明,可惜不够世故,容易得罪人。而且他得罪人,管对方是谁,绝对不留情面,难免会被记恨,如果是个报复心强的,未来有的是苦头吃。” 他盖上画出的那条线,轻轻一抹,水渍尽消:“我呢,是不怕得罪谁的。真要得罪人,我宁愿得罪君子,也绝不得罪小人,所以才能经常和t&h的旧同事喝酒嘛。” 原本是想打探口风,没想到被塞了一堆陈年旧事,尽是令人不痛快的那种。后续两人聊的话题,丁昭全无兴趣。边晔找他过来,庆祝升职只是借口,实际是为了打听有关郝思加的事情。丁昭没力气搭理,装糊涂,敷衍两句,匆匆喝完手上一杯就借故要走。 边晔也没留他,一脸目标达成的满足,分开前喜滋滋续杯酒,说要独自再坐一阵。 回家路上,丁昭紧紧抱着购物袋,像抱着唯一可以给他安全感的东西。他下车,憋着一口气,到公寓门口却不进去,头抵着门,做长长的呼吸。 从co2跳槽去t&h,听边晔的意思,那个许方纶选了一条与程诺文完全相反的路。都是程诺文教出来的阿康,丁昭尝试揣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