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自己的房间是什么龙潭虎穴吗? 余清音小小翻个白眼, 顺手把头发扎好:“那走吧。” 没有暖气的室内,每一块瓷砖都散发着寒气,她在家都穿着羽绒服, 换个鞋就能走。 男生更没啥好收拾的,大家一窝蜂钻进车里。 余景洪车还没开出巷子口, 迎面跟他三婶狭路相逢。 范燕玲骑着电动车。 她打开安全帽的前盖:“又上哪去?” 余海林摇下车窗:“我们中午出去吃。” 爱上哪上哪。 逢年过节路边摊最红火的日子,范燕玲跟妯娌卖烟花炮竹和对联红包正是忙不过来的时候, 哪里有空管孩子,摆摆手:“车开慢点。” 一家人错身而过, 余清音才想起来有件事忘了做。 她拍一下大腿:“我没擦楼梯扶手。” 年年春节前的大扫除,都是自建房的噩梦。 余海林跟着倒吸口凉气:“糟, 我没洗阳台。” 很好, 大家一起完蛋吧。 余清音头疼地捏捏鼻梁:“不管了,回来再说。” 亡羊补牢, 该挨骂还是跑不了。 余家姐弟吃完火锅就赶回家干活,只差给大厅的地板抛光。 就这, 范燕玲还是不太满意。 她晚上到家挑剔地四处看:“明天再扫一遍。” 一遍都够余清音累的, 她深觉得人还是要自我解放才行, 又一次提出:“找个阿姨来弄吧。” 还阿姨, 这都什么习惯。 范燕玲有所有农村妇女的朴素,常常以吃苦为美德,横眉冷竖:“说出去被人笑死。” 到底谁会来笑这种事,余清音真的无法理解。 但她两辈子的生活经验告诉她企图改变大人的想法,只会加剧自己人生的痛苦。 她咬咬牙:“行,再扫一遍。” 大概是看出她极度不悦,第二天余海林起得比鸡早,任劳任怨地用他妈抹布擦地的标准干活。 余清音双手环抱,背靠着墙站立一侧:“余海林。” 连名带姓,大为不详。 余海林慢吞吞地回过头,手上一点不慢,表情大有骂我我会哭的意思。 余清音有点想笑,嘴角往上扯。 她的眉目有别样的柔和:“最近有啥想要的?” 圣诞老人成精啦! 余海林控制自己的眉飞色舞,咳嗽两声:“那我得好好想想。” 想着吧,余清音是花钱的人,难道还能比他急吗? 她道:“二楼扫了没?” 余海林才要摇头,听见动静看向门口。 余胜舟一进门就看到堂弟半跪着,眨眨眼:“不至于行这种大礼吧。” 余海林下意识想把手上的破抹布丢过去,看到堂嫂宋欣茹顿住手,莫名有点尴尬,毕竟论起来大家真没见过几次面。 余清音招呼:“大嫂你慢点,地板是湿的。” 宋欣茹大着肚子,自然是万分小心。 她借着丈夫的手,慢慢在沙发上坐下,长舒口气:“又给踩脏了。” 余海林反应不慢:“没事,地本来就是用来踩的。” 说完piaji又跪下,一声脆响叫人侧目。 余清音都替他觉得疼,心想这个弟弟是蠢到看不下去了。 她给客人倒水,说:“大嫂,你们什么时候放假的?“ 等会,问的是你们,怎么只叫一个人。 余胜舟:“不是,我这么大个人你看不到吗?” 余清音理所当然:“这个家的男人太多了,看得人心烦。” 这话说的,余胜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