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广良说起此事就来气。 “教?以前教林殊文教的好好的先生,来教他,都被气走了,说没见过这么笨的人,前日教的明日忘,要他多练多学几遍,不肯做,就知道出去喝酒逛花街。” 对林安贵训的话重一点,他就搬出过去在乡下受苦,如今回来要补偿他的话,想想就来火。 谢许菇道:“难道咱们不该补偿他么?老爷,你开始不也觉得亲的好,怎么现在倒是念起养的了?嫌安贵没林殊文听话是吧?” 林广良道:“确实没殊文听话,也不如殊文聪明。” 且他总觉得有什么事被自己疏忽了,所以今日就在默默观察林殊文,愈发觉得这个养子似乎比他猜测的过得好,而非表面上看到的朴素无华。 于是林广良道:“坟地的事暂时作罢,改日我亲自去一趟看看。” 林广良这个地主也不是白当的,对某些东西仍保留着敏锐。 自家的亲子回来一年没有丝毫长进不说,还如此懒散平庸,而林殊文虽为养子,可念及旧情对他还算尊敬,若是对林家有好处的事,林广良总归不想错过。 又一日,林殊文收到消息,林家的人不管着他爹的坟地了,而且还找了风水先生替他看日子,选个合适的时候迁坟。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 第78章 林殊文带祭品去拜了他亲爹亲娘的坟。 坟地荒芜了一年, 杂草丛生,堪堪要比他的个子高了去。 虽与爹娘没见过面,更不曾与他们相处过, 不知他们性子品行如何,可人死身灭, 终归只能化作一抔黄土,待谁都将他们遗忘时, 这世间就真的再无他们的任何踪迹,彻彻底底地消散消失。 林殊文一向宽容待人, 望着父母的荒坟, 内心难得滋生少许的愤怒与无奈。 他叹了口气,默默拎起铁锄清理四周的杂草。 严融之将他拉到一边:“站着别动。” 杂草生得茂密,不知道里面会不会藏着野蜂窝,若不小心踩着,被一涌而出的野蜂蛰了可不是小事情,严重时会出人命的。 与林殊文说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少年这才安静地站在严融之给他划出来的安全范围内。 严融之居住在山脚附近的村民帮忙把四周的荒草清了,村民常居这一带,做起事有经验。 村民手脚麻利, 连应对野蜂都有一套, 不到一个时辰就把坟地清了出来。 严融之给村民结了酬劳, 众村民笑呵呵地下山, 还道:“爷要是有活儿, 接着找我们啊。” 林殊文的父母当时是匆忙下的坟地,两人因水祸死在外头, 没个亲戚照应, 丧事便也没办。 这坟还是山下那户曾受恩的人家挖的, 当时发生水祸,人人自危,能帮到的太少,连副好的棺材都买不起,随便找了块石头当做墓碑把名字刻上,就也算成了。 林殊文跪在泥地上,看着严融之烧了许多纸元宝和纸衣,连屋子也烧了十几张。 林殊文先跟父母介绍了自己,说他的名字,他的性子,他如今在做什么,生活得很好,还成了家。又把严融之介绍给他们,照着方才话,认认真真地说。 严融之递给他一叠纸元宝,接下他的话。 男人低沉的声音给人稳重可靠的感觉,与长辈寒暄几句,把林殊文和自己的近况说了一遍,最后就是一份承诺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