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融之希望林氏夫妇放心地将林殊文交给他,两人地下也能安心些。 林氏去地主家做短工,借此机会悄悄看林殊文,想来也是会想这个儿子。至于他们掉包的缘由,当事人不在,已经无法寻求真相。 祭拜了父母,林殊文从坟地离开时眼睛和鼻子都有些红。 坐进马车,严融之用帕子沾水替他把脸颊染到的泥渍擦干净,盯着他看了会儿。 林殊文嗓音发闷地解释:“没想哭,只是心里有点感慨,过会儿就好。” 迁坟一事不能马上动工,需要风水师傅算个合适的日子跟时辰,如此一来,就耽误了回程的计划。 等师傅把日子算好,最快也要七日后才能动工。 彼时,林殊文坐在案几上翻日子,须臾后,轻声开口:“严融之,若你事情忙就先回去,这边交给我处理就好。” 其实林殊文还没坚强到能独当一面,林家的有意刁难,还有见到父母坟地有难免触景生情,诸多心绪纠成一团,也会烦闷。 严融之正在清洗茶具,将一壶泡好的雨前倒了杯,送到少年手边。 “真想我离开?” 林殊文望着杯口冒出的袅袅水雾,闷声不语。 一息后,摇头。 “不想。” 严融之就在等他主动开口,遂了心愿,低声笑笑:“那便留下。” 林殊文心中烦闷,往后几天精神都不太好。 严融之本来还想带他在城里逛逛,见状就此作罢,所幸叫秦元看过后,确保他没有生病,就是心绪有些低落。 严融之把迁坟后续的事宜亲自操办好,那日回来时看见许多孩子围着街边的一家摊铺,摊主正在煎酥饼,隔着百余步都能闻到酥饼的香味。 严融之加入排队的行列中,买了两包酥饼,还有其他做好的芋泥糕。 闷在房里的林殊文尝了几块新鲜脆香的煎饼,看起来有点高兴了。 迁坟当日,晌午刚过林殊文就跟严融之启程返回八宝村。 严融之看着他:“今日就可回去,或明日一早再走。” 林殊文不想再耽搁,怕留下会生出其他事端。捧起饼子咬了几口,就着水吞咽干净,道:“咱们现在就走吧。” 两人带的行李不多,很快装进车里,跟客栈退房后就离开了。 与此同时,补偿给林家的东西正好送到门前,十几辆马车驮着质地不错的布匹,粮食都是新鲜的,那几盒金银更是让谢许菇看得目不暇接。 谢许菇疑惑:“他哪来那么多金银?” 林广良则原地走了几个来回,双手负在身后,一脸高深道:“我的猜想应该不会错。” 那日林广良向和林殊文搭话的商户打听,商户开始还遮遮掩掩的,后来告诉他,林殊文是跟在严当家身边进来的。 林殊文做的什么生意他不清楚,但能与严当家攀上关系,那可就另当别论。 林殊文居然在过去的一年里,变得如此有出息,能与严家扯攀关系? 本来林广良还有几分怀疑,可送进家门的粮食布匹和金银财宝,足以证明林殊文绝非欺骗了谁,他跟严家定然关系匪浅。 林广良让林殊文回林里的念头更深了。 一来林殊文有了不错的成长,还跟严家往来。二嘛……林安贵懒散难教,如果能把林殊文认回来,可以替林安贵做事,林家还不至于连个带出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