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一案的冤情,其中附带了已失踪的五皇子的自陈。 这份自陈在通政司和内阁经手后竟流到坊间,京师各家私办的抄报行纷纷登出了这份自陈,抑或是认罪书。 一时间,士林哗然,百姓哗然,关于先皇和皇子的各种猜测沸沸扬扬。 比较厉害的甚至说先皇为了庇护自己的儿子,拉了朝廷忠良做替罪羊。 新帝自然不喜,令三法司即刻会审此案。 经多方查证,这自陈之上的印鉴和字体确实出自已失踪的周王,即从前的五皇子,且所述内容与五皇子的贴身随从程四所供并无出入,与沈侍郎提供的刘家铺子的真实文契也对得上。 新帝收到三法司的会审结果,令内阁拟旨并拟定刘闻远的谥号,随即下旨昭告天下—— 刘闻远一案中,刘闻远确属无罪,钦定免其亲属刑罚,如有在服刑者,即刻送返原籍。 周王为掩其罪行,陷害并杀害刘闻远,钦定夺其封号俸禄,贬为庶民,处以绞刑。 另一份诏书则是给刘闻远的追谥: 刘公闻远公亮正色,功高德茂,陨身徇节,忠之至也,追赠太傅,谥号“文庄” …… 天高清朗,碧草传芳。 京城郊外,一处寂静的小山上,刘语清在父亲的衣冠冢前行了大礼。 礼毕,沈延也跟着行了大礼。 语清看向他:“你怎么也跟着行大礼?” “我这个身份自然是该行大礼的。”沈延剑眉微扬,笑着答她。 哇哇—— 来福落到墓碑上嚎了嚎。 “你看,来福都同意我说的。” 沈延伸手让来福跳上来,抚了抚它的小脑瓜。他早先不知道怎么抚鸟,总是弄得来福不舒服。后来他常拿些瓜子、果子来讨好它,趁机练习,技巧便提高了不少。 语清一怔,来福还真是这个意思。 “你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来福的话,你哪里听得懂。” “我自然是听得懂的。是不是来福?”沈延笑眯眯道。 语清哼了声:“那我对来福说句话,让它传给你,你若是猜中,便算你听懂,如何?” 沈延挠了挠下巴:“行吧,若是我真听得懂,这里要一下。” 他指了指自己一侧的面颊。 语清红着脸嗤了声,召了来福过来,在它耳边低语了二字。 哇——哇。 “……你说的是……”沈延状似想了想,沉郁的声音在她耳畔道“君常你真好。” 语清啐了他一口:“才不是。” 她说的明明是“笨蛋。” “也别光考我啊,我也说一句,你听听看。”沈延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语清点头答应。 沈延看着她想了想,目光便不由定在她身上。 她如今已是一身女儿装。一身樱粉色的褙子,衬得她人比花娇。盈盈秋水目清灵纯净,艳艳菱角唇鲜润欲滴。 这是他盼了五年的未婚妻子,从此他终于可以在人前唤她一声语清,男女间可以向往的一切,他都可以同她一起憧憬。 他让来福凑过来,低声对它说了一句。 哇哇哇——哇哇。 语清听得一愣,两腮渐渐染了绯色。 绯色连成片,与天边绮丽的晚霞一般无二—— 同样的炽烈而美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