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的大树时,将手里的瓷瓶抛出去:“丢了喂狗。” 东冶伸手接住瓷瓶,躲在葱郁的树枝上,脸上浮出懵懂疑惑。 谁这么有本事,惹主子生这么大气? 就是燕王派人刺杀主子时,都没见他这么气过。 东冶又看了看手中的瓷瓶,倏地看向前院的方向,莫不是—— ——蔚小姐?! 前院。 蔚姝怔怔的收回视线,扭头看向云芝:“温九怎么了?” 云芝摇摇头。 董婆婆却是回想了一下方才的事,猜测道:“他好像是在听到掌印出事的时候才不对劲的,莫不是真的怕掌印死了,没人能镇住鬼市的人,怕鬼市派人来寻他?” 蔚姝看向后院,秀眉紧蹙。 她只知道温九是从鬼市逃出来的,其余的他都避而不谈,想必是恨极了鬼市的一切。 大周朝人人畏惧的是掌印谢狗,燕王虽有权势,可在实权上,到底不如谢狗,她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还是外祖父与舅舅在世时告诉她的。 夜幕已至,繁星坠天。 屋里支摘窗半开,丝丝缕缕的晚风吹进来,驱散了白日里久积不散的闷热。 这个时辰董婆婆和云芝已经歇下了。 蔚姝打着纸灯笼走出房间,沿着屋檐往前走,纤细单薄的身影拐向后院。 她是刻意避开董婆婆与云芝,想私下与温九谈谈。 今日温九的反应她也看在眼里,温九担心鬼市的人找到这里也是情理之中。 她想听听他的意思,如果他要离开,她会为他备好银两,让他趁夜深无人时悄悄离开,如果他打算再养养伤,那便等到她入宫的前几日,由她亲自送他离开。 届时,就此一别,就再无相见的机会了。 后院树枝茂密成荫,挡住了繁星夜空照射下来的光亮,青石板上映着摇曳交错的树杈,像是从地底深处伸出来的无数鬼手,争先恐后的要拉拽她的裙角。 一瞬间无数种可怕的念头从心头升起,越是压制越是不受控制地疯狂滋生。 蔚姝吓得小脸煞白,加快步子朝罩房跑去。 罩房内亮着烛光,一道颀长挺拔的影子从窗户移到门扉前,在谢秉安打开房门时,一个娇小的人儿陡地撞入他怀里。 第9章 一缕淡淡的海棠花香沁入鼻尖,女人单薄柔软的身姿颤栗不止,脚边掉落了一个黄色纸灯笼,灯笼已被烛火烧去了大半。 谢秉安双手各抓着一扇门边,目光冷锐的扫了眼漆黑的院子,复而垂眼看向只到他胸膛前的蔚姝,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被鬼撵了?” 蔚姝:…… 她尴尬的眨了眨眼,颤抖的身子也逐渐放松下来。 谁能想到温九会忽然打开房门。 谁又能想到,她原本是想跑到房门前停下的,陡地听见深夜里响起‘吱呀’的开门声,一个激灵就撞到了温九的怀里,他的身形如磐石般未动分毫,倒是她的额头被撞得有些发疼。 蔚姝快速后退两步,低头整理微微凌乱的衣裳来缓解尴尬,待看到温九脚边已烧成灰的纸灯笼时,脸蛋染上了一层尴尬的绯红。 她轻轻咳了一声,抬头看向两步之隔的温九。 之前她与他一直保持着距离,是以未对他的身高有过多在意,两人离得最近时,也不过是他坐在椅上为他上药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