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上的时候,他们三个都选了版画课。 林漉辰本来是因为李慕死皮赖脸的叫他选才来的,第一堂课才发现刘安诗也在同一间教室里,这次还是最早到的。 他很自然的打了声招呼,去她旁边坐下,她用单纯灿烂的笑容回应。 那时他回头要李慕也过来,他沉默一下才照做,笑着跟刘安诗打了声招呼。 林漉辰之前就有跟他说过刘安诗的事,那时他听了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但是林漉辰就是想不透他为什么要心情不好,就像现在他想不透他为什么现在要那样笑,他看得出来,那是他想隐藏真心时会戴上的面具。 一个学期,还有接下来两个学期,他对刘安诗都是那样,刘安诗没有发觉,林漉辰则只能一直放在心里。 那个人心里似乎还有一部分,是连他都不能打开的。 「林同学!我们走啦,我好想去买啤酒来喝欸!」 版画课的时候他总是收拾很慢,进度也很慢,这堂课对他而言简直跟书法一样令他困扰,但是对李慕却是十分上手,所以常常很快做好便在旁边唉唉叫等他。 「喝什么啤酒,先说我不会喝喔。」 林漉辰脱下手套抹了抹脸,还没洗乾净的玻璃板跟刮刀都搁在桌上,看了就觉得好累。 「陪我喝嘛!」李慕把头靠在他背上磨来磨去,「不然我帮你收,你早点跟我走。」 「不用,我很快就好了。」 他把玻璃板抬起来,连同刮刀一起拿去水槽洗,不久另一块板子也进了水槽。 顺着熟悉的手鍊看上去是熟悉的脸,他顺口问:「你今天值日生吗?」 那恍神的面容一会儿才有反应,对啊,她说,连笑着的表情都有点呆然,看来是太累了。 洗了洗,林漉辰突然觉得旁边流过来的水有点不太对劲。 他马上把自己的水龙头关掉,拿起刘安诗的玻璃板来确认。 她真的把脂溶性油墨拿来水槽洗了。 面对自己捅的篓子,刘安诗很慌张,但是并没有求助。 「我会清理乾净的,谢谢你帮我发现。」 她低下头去,一直笑着的脸露出少见的懊恼,她在责怪自己,而林漉辰总觉得,在遇到他之后,她露出这种表情的次数更多了。 他看了一下有点糟糕的水槽,还有刘安诗拿着的那块玻璃板,沉思。 「……我帮你清水槽,你快点用婴儿油把玻璃板擦乾净。」 决定了他便开始动手,刘安诗呆了半晌,连忙寻找起婴儿油的下落。 他从来就不喜欢别人替他负责的感觉,所以别人捅出来的事他通常不会插手,他会主动帮忙的,除了李慕之外,刘安诗是第一个。 这时李慕哈啦一轮又回来了,「哈囉林同学,你又不是值日生,干嘛清水槽?」 林漉辰把来龙去脉告诉他,李慕听完沉默了一会儿。 「这样啊,好吧,我也找到别人跟我喝酒了,先走囉。」 又来了,那样一点都不开心的笑。 对于这样的他,林漉辰时常感到力不从心,只能试着把他叫住,「李慕,先等一下。」 看起来根本没找到伴的那人在门口停下来,却没有回头。 「知道吗?我有时候挺不喜欢你叫我的名字的。」 说完便跨步踏了出去。 林漉辰没忍住把洗好的刮刀甩到桌上。每次都留了佔据胸口的烦闷给他,却从来都不解释理由。 总是不说出来,那又希望别人怎么给你安慰? 「李慕是不是不喜欢我?」 一回头,刘安诗拿着黑黑油油的抹布站在旁边,似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