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危险,漫步到食槽前吃起马料。 荔知和谢兰胥不断抚摸着活泼的小马驹,荔知提议道: “殿下来给这匹小公马取一个名字吧。” “我” “对,殿下来取。” 谢兰胥思索了一会,说: “龙眼。” 或许是已经习惯了谢兰胥奇特的起名偏好,荔知见怪不怪,非常懂事地捧场道: “真是一个好名字,一听就气势磅礴,想必以后一定会长成一个威武大将军!” 谢兰胥虽未说话,但唇角微勾,显然十分受用。 龙眼的诞生,让荔知的马场生活多了许多乐趣。第二天清晨,荔象升两兄妹和嘉穗黑火都围在小小的马厩观看龙眼玩耍。 晚上的时候,荔知去上黑火的习武课。 黑火告诉众人,提升躲闪能力的闪避训练正式结束了,接下来按照各自的天赋,各自分配训练课程。 荔知和荔慈恩身为女子,力量远不及男子,所以比起进攻,不如专精防守。 在荔象升和一棵两人才能合抱的老树死磕,不断用肉腿去击打硬木的时候,荔知和荔慈恩被要求和龙眼赛跑。 什么时候荔象升能够踢断老树,荔知和荔慈恩什么时候能够跑赢龙眼,三人就什么时候进入下一个环节。 对于黑火的安排,荔知从善如流。 退守不代表输,死亡才是。专练逃跑也并不丢人。 白天在马厩和马粪争斗,夜晚和黑火花样百出的训练争斗,闲暇时分,和谢兰胥带着龙眼在草甸上游玩探索。 荔知在溪蓬草甸度过充实的每一天。 当谢兰胥一日为她带回一张红狐皮,要她给自己做件皮衣,她才意识到,冬天来了。 入冬之后,时间似乎过得更快了。 除夕的时候,荔象升打猎带回数只兔子,荔知邀请谢兰胥来一起吃烤兔。 众人围绕在火坑旁,几只已经半熟的兔子用铁签插着,横在火堆上。 荔慈恩正在听黑火用家乡话讲故事,时不时也用黑火的家乡话提几个问题。经过半年相处,黑火原本沉寂的面庞重新现出了神采。 嘉穗正在向西瓜讨教种瓜的诀窍,桃子则在一旁沉默不语,她坐得最为端庄严肃,在众人间略显孤僻。 荔知和谢兰胥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火光照映着二人如玉的脸庞,清亮的月光甘作陪衬,共绘一幅动人画卷。 吃完烤兔,荔知帮着嘉穗收拾完残局,等众人都回屋休息后,她却毫无睡意。 荔知打算出门走走,在小院门口碰见了正等着她的谢兰胥。 “要不要与我出去走走” 谢兰胥的话让荔知好像重回了不久前的那个夏夜。 她笑着回答:“不胜荣幸。” 两人结伴走出小院,怀着某种默契,不约而同地走向去年赏月的那个小山坡。 除夕夜的风又干又冷,曾经生机勃勃的草甸只剩枯黄,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唯有山坡上高大的杜鹃树,还在与严寒对抗。 荔知披着谢兰胥送的火狐裘,娉娉婷婷地站在树下,像是遗落在雪地上的一朵红杜鹃。 她踏上流放路的时候,连十五岁都没有。 时光荏苒,一眨眼她就十七了。 岁月的流逝悄无声息,那不久前还含苞待放的杜鹃在霜雪中已竞相盛放,其中一支枝头上的两朵杜鹃,其中一朵已然凋零,另一朵仍迎风盛放。 一种难言的悲伤涌上她的心头。 谢兰胥看着她沉思的脸庞,知道她已然坠入另一个世界。 而那个世界,显然和他无关。 不知为何,谢兰胥为此感到不悦。 他抬起右手,折下一只就在荔知头顶的杜鹃花。花枝上的积雪抖落,飞散。惊醒荔知。 “殿下” 荔知话音刚落,谢兰胥手中的杜鹃花就轻轻插入她的发髻。 谢兰胥仔细端详着她,她乌发上的雪,她发间的花,还有皎洁似月的她,都和他息息相关。 “叫我的名字。”他说。 “……阿鲤” 他满意地笑了。 “我在。” 荔知扶正发髻上的杜鹃花,忧虑的目光投向远处白雪皑皑的仙乃月神山。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京都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