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然而贾蔷却不放过,转头问李暄道:“王爷,太祖家法难道已经改了?” 李暄也是个热闹的,连连摇头道:“爷不知啊,可能是窦大夫改的罢。” 贾蔷惊叹一声,道:“那窦大夫了不得啊,一声不响的,连太祖恩典都能改。要不咱们下马给他磕个头罢?” 李暄迟疑了下,道:“他才一品,你是超品,爷比你又高出几等去,给他磕头,岂不坏了纲常?” 贾蔷笑道:“人家连高皇帝恩典都能改,张口就废,坏点纲常又算甚么?来来来,咱们给他磕一个!” 李暄嘿嘿嘿乐个不停,和贾蔷一道翻身下马来,要给窦现磕头。 窦现一张脸涨的黑红,整个人气的颤抖,像是在风中打起摆子一样,晃来晃去。 可他也不敢真的让李暄一个皇子,贾蔷一个国侯给他在皇城中磕头。 果真如此,这两个孽畜自然没甚么好下场,要挨一顿真的板子,可他这个御史大夫,多半也会政治自杀。 除了乞骸骨致仕外,别无他路。 可他一生清廉刚正,眼看就要开始实现生平抱负,又岂能在此时,与俩无赖同归于尽? 于是窦现平生第一次没有去直面挑战,怒哼一声,一挥衣袖,转身就走! 身后,贾蔷和李暄笑的有些放肆…… 像极了昏王和奸臣…… …… “贾蔷,接下来就直接去义敏亲王府和端重郡王府?爷可跟你说,这两支可不是好惹的,太上皇在时,嘿,可了不得!就是现在,宗室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你说要是咱们把宗室一股脑的全端了,那也还罢了。可只端他两家,爷担心咱们会被其他宗室大爷们围攻啊!那些主儿,可不是好相与的。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 李暄显然是吃过这两家的亏,颇有几分忌惮的说道。 贾蔷没好气道:“你不是说这是皇上给出的主意么?那还能怎样?” 李暄有些垂头丧气道:“果真捅破天去,能把那起子一股脑的都端了,圈起来就好了。可惜,父皇想要保全你,说那样反噬太重,你多半要掉脑袋的,算了,只点两家罢……” 贾蔷没好气道:“你知道我会掉脑袋,还在这嘀咕!” 李暄提醒道:“你别不识好歹,你是绣衣卫指挥使,真闹将起来,那些宗室大爷们绝对会哭太庙,到九华宫哭太后,必是要斩你才肯罢休的。你以为这样就轻便了?” 贾蔷冷笑一声道:“我自有法子,让他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李暄闻言眼睛一亮,道:“甚么法子?” 贾蔷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李暄闻言大怒,又举起他的豹纹大氅,贾蔷忙哈哈笑道:“一会儿就知道了,一会儿就知道了,走走,去诏狱!” …… 大明宫,养心殿。 隆安帝面色古怪的看着林如海,道:“爱卿,你还真是疼爱你那弟子……” 将此事牵扯到太上皇大行案上,因赤符和紫朱混淆,太上皇炼长生丹反而暴毙而亡。 赤符、紫朱都存在内务府颜料库中,掌管颜料库的,正是端重郡王、义平郡王和老顺承郡王李贵三人的门人。 先前这三人已经被处死,但并未牵扯到后面的三王。 原已经算是盖棺定论了,不想林如海还能将这桩案子拉扯出来,为他弟子铺路…… 林如海歉意笑道:“原本绣衣卫之事,臣从不许贾蔷多言半字。只是这一回,他所为之事,是为了给新政当回先锋大将,先攻克宗室之难,也是为了给皇上和臣分忧,所以臣破例,给他出了这么个主意。换做他自己的法子,怕是要摔个遍体鳞伤。 因为此子志不在仕途,所以臣就起了些私心,不想让他遭受太多磨砺……” 隆安帝没好气道:“志不在仕途,就可以不与朕办皇差了?他贾家世受皇恩,贾蔷这混帐更是得朕与皇后诸多宠爱,他想偷懒,你就果真遂了他的心愿?” 林如海笑道:“皇上,臣非是找借口。等新政大行天下后,朝廷还是需要修生养息一段时日,慢慢等来隆安盛世!臣这个弟子,性子实在有些跳脱,臣都不知道他会干出甚么令人瞠目结舌的勾当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