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宗室……亏他想得出来!所以到那时,收了他的大权,对朝廷,反倒是有益的。不仅是他,便是臣等,那时年岁也都大了,是该退位让贤的时候,就该退位让贤。天下本也不缺贤才,国事那么重,就该让年富力强年轻些的大才来理政。 臣之爱女,今日孤身下江南,为其先母扫墓,臣便让她给臣之发妻带句话,等到新政大行,迎来太平盛世之时,臣就乞骸骨还乡,再日夜相伴罢。这一次,只带回去一纸《江城子》,但愿她能体谅。” 隆安帝闻言,叹息一声后,摆手道:“爱卿也是性情之人……罢罢,先不说以后的好日子,苦日子还没开始呢。” 林如海呵呵一笑,他说这些,也不是无缘无故的。 将太上皇大行案拿出来做筏子,贾蔷那边轻便了,可他却要背负上不轻的压力。 一个对皇权不敬的军机大学士,绝对是天子需要提防三分之人。 所以,提前将准备早早致仕的心意表明白,也能止损一些…… 隆安帝道:“朕先前和李暄叮嘱的,是让他告诉贾蔷,只拾掇义敏亲王和端重郡王。可紫朱、赤符案,涉案的却是顺承郡王,岂不干碍?” 林如海笑道:“差事毕竟还是王爷和贾蔷去办,若是事事安排妥当,又何须他们出手?” 隆安帝笑道:“爱卿方才还说不磨砺……” 话没说完,就见有内侍进来通秉:“万岁,窦大夫殿外求见。” “宣!” 隆安帝虽是眉头皱了皱,可军机大学士要奏对,却是不可能不见的。 未几,就见窦现一张脸比往常还要黑三分,一进来草草见礼罢,便厉声道:“皇上岂能如此纵容皇子与勋臣恣意妄为?内务府事关何等重大,竟任由两个年轻人带着绣衣卫兵马,将所有郎中、员外郎、主事一网打尽!若是内务府就此瘫痪……” 不等他说完,隆安帝就皱眉道:“窦卿,内务府不会瘫痪,如今朝廷最不缺的就是官,内务府也是。李暄和贾蔷早就准备好了暂代人手,不会出差池的。” 窦现听到这两个名字都气的不行,怒道:“只内务府不会瘫痪难道就够了?内务府背后牵扯到多少宗室?” 林如海笑道:“嫉恶如仇刚正不阿的窦大夫,竟也有忌惮背景的时候?” 窦现头发都快炸起来了,咆哮道:“林相此言何意?难道你不知,眼下半山公正全力推行考成法?考成法便是这三年新政之根基!这样要紧的时候,哪有精力去招惹宗室诸王?等新政大行天下后,再来拾掇他们,难道算太迟?” 隆安帝闻言脸色实在难看,就想说甚么,却听林如海劝道:“皇上,何不将王爷和贾蔷传召来,让他们解释一番,为何如此兴师动众?” 隆安帝闻言,点了点头…… …… 绣衣卫镇抚司诏狱内,李暄拿着两份沾着血迹的供书,眼睛都直了…… 看了好半晌,再缓缓扭转脖颈,看向贾蔷。 贾蔷看着他一身豹纹,总想笑。 李暄看出他眼中的笑意,和倒映的豹纹,骂道:“好球攮的!你脑壳坏掉了,怎又把这事给翻出来了?” 寻常人落入诏狱内,想要甚么样的供词没有? 只隐晦的供出紫朱、赤符两味药是端重郡王和义敏亲王联合所办,比外面正常价钱高了五倍供入颜料库,堆积在一起,这才混淆了…… 这样的供词,在人快被打烂的时候,得来全不费功夫。 李暄见贾蔷只是呵呵笑,想了想,眼睛也渐渐亮了起来,觉得好像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不过,掌颜料库的是顺承郡王的门人,怎么才能牵扯到义敏亲王身上去?” 李暄不解问道。 贾蔷冷笑一声道:“让他们狗咬狗呗!走,咱们先去顺承郡王府,看看老顺承郡王,愿意不愿意做这个污点证人!” 李暄闻言登时反应过来,哈哈大笑骂道:“好你个贾蔷,你可真阴险!走走走,快走!今儿可有乐子瞧了!” 二人随即出了诏狱,带人前往顺承郡王府。 …… ps:第二章确实比较难准时,但一般肯定在五点前更新,最近是真的腰疼……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