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能控制得住的。” 正当隆安帝、韩彬、张谷、李晗等面色大为舒缓下来时,却再听林如海道:“但是,臣以为,楚家之案要严办,不可为了给某些人某些势力遮丑,就藏污纳垢,包容奸佞。该革职拿问的革职拿问,该抄家问罪的抄家问罪。另,以窦现之德,不再适合担任御史大夫之位,当罢免之。” 隆安帝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却又似缓缓点了点头。 窦现经此一回,威望扫地,也的确无法再执掌言官兰台。 韩彬等脸色凝重起来,彼此对视一眼,左骧刚要开口,便见戴权急匆匆进来,面色有些不安,于隆安帝跟前躬身道:“主子,业已查明,广西道监察御史楚正,眼下正在恪怀郡王府赴宴。” 隆安帝:“……” 诸军机,面色再变。 是啊,仅凭一个楚正,又怎能做到这个地步? 若非有灵犬拿人,正好拿住了贾家那位丫鬟,果真让楚正之流将花家灭门丢在贾家庄子里…… 贾蔷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 这样毒辣的计谋,一个御史还没那么大的能量办到。 窦现虽然执拗,但赤果果的栽赃,他还做不到。 窦现不去做,谁会去呢…… “传旨绣衣卫,入王府拿人!宣李晓,进宫见朕。” …… 神京西城,荣国府。 荣庆堂上,贾母斜倚在软榻上,面容苍老颓败。 薛姨妈坐在一旁,叹息一声道:“我刚去见了我那姐姐,却是一言不发,瞧着我,也不似亲人,只让我照顾好宝玉……” 贾母摇头道:“她这是撞客了,中了邪。过些时日,让清虚观的张真人来,做做法事。唉,我这是都造的甚么孽呐!这家到现在,也没个家样了。死的死,走的走,眼见就荒败了下去……” 看贾母落泪,薛姨妈劝道:“老太太且宽心,如今二老爷还在,宝玉、环哥儿、兰儿也在,琏儿不是也从辽东写信回来,说那尤二姐有了身子,请打发几个老成嬷嬷过去么?你老瞧瞧,这人丁只会愈发兴旺。环哥儿、兰哥儿他们在学里也要成才。等明年,东府蔷哥儿还要大婚娶亲,那玄孙、玄孙女儿还不是一串一串的往外蹦?” 贾母闻言,强笑了笑,道:“就怕他难过这一关呐……” 薛姨妈笑道:“原我也这般想,可宝丫头却道,那状纸上写的,都作不得数。敬老太爷如何去的,蓉哥儿如何去的,都是明明白白的事,和蔷哥儿挨不上边。至于其他那些有的没的,就更上不得台面,无关轻重了。而说那孝道忤逆的,也是笑话。连老太太、老爷都站了出来给蔷哥儿说话,那提甚么忤逆不孝?所以,了不得就是坏了点名声,让人拿去说嘴,其他的没甚么的。” 贾母闻言笑道:“不想宝丫头竟还有这般认识?若果真如此,那我才放心了。” 贾母话音刚落,就见林之孝家的急急走进来,道:“老太太、前面传话进来,说袭人那蹄子找着了!” 贾母闻言,登时恨的咬牙,道:“找着了?那该杀千刀的小滢妇在哪?与我带上来,我倒要看看,她是吃错了药还是怎么着,那张搬弄是非的小人嘴舌被撕烂了拔了去,还能不能继续当祸害!” 林之孝家的赔笑道:“只有消息送进来,说袭人一家被带着出城时,让人抓了个正着。现在外面到处传的热闹,说是御史大夫和他把兄弟楚家一道做局坑害咱们家侯爷,实在是不要脸之极……” 贾母一骨碌翻身坐起,急问道:“那御史大夫和咱们贾家有甚么仇恨?无缘无故的,为何要害蔷哥儿?” 林之孝家的道:“听前面说,外面如今到处都在传,说那御史大夫嫉贤妒能,因眼红林相爷和侯爷为皇上办的差事太好,功劳太大,所以才用这莫须有的罪名来害人。他们还准备把袭人一家都杀了,丢到城外咱们贾家庄子上,陷害侯爷。实在是坏的脚底流脓头顶生疮!” 薛姨妈“哎哟”了声,道:“这可真是狠心,原不是说那位窦大夫是个包青天一样的清官么?” 林之孝家的也说不好,贾母就让人将贾政寻来过问,贾政倒是知道些缘由,摇头道:“窦大夫当年曾独斗过元平功臣,结果儿孙死绝。如今只他一个,和一老妻度日,所以视权贵为毒物。” 贾母叹息道:“那就难怪了……只是他即便想报仇,也该去寻元平功臣报才是,怎专盯着我们贾家?如今闹了个身败名裂,遗臭万年,岂不是自寻死路?” 却见贾政面色犹豫起来,贾母眼尖,问道:“可还有甚么不好说的?如今家里都成了这幅模样,还有甚么不能说的?再坏,又能坏到哪去?” 贾政闻言,“唉”了声,摇头叹道:“如今外面传的颇广,只是其中还有大老爷和忠靖侯史鼎在里面生事。我就想,等东府那位回来后,又该怎么办?怕是……” 贾母闻言,面色一白,大骂了声:“这起子该死的孽障啊!”随后仰头昏倒过去……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