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李暄闻言齐齐变色,跪地惊愧道:“儿臣无能,累及母后贤明,罪该万死!” 尹后笑着叫起后,道:“万幸成器的这个非本宫亲生,不然本宫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四皇儿且好生办差,母后这点体面,都指望你了。看看你大哥,再看看小五儿,一天到晚都办的什么事?五儿荒唐惫赖人尽皆知,不提也罢。你大哥……或许是个好兄长,可他竟然能做出私自劫掠文武大臣泄私愤的地步,这会儿你父皇的御案上,想来已经堆满了弹劾他的折子。你父皇圈了他,也是为了保护他。至于废不废爵,且看到底多少人弹劾他罢……” 李时闻言登时色变,厉声道:“谁敢声言废大哥,儿臣必与他不共戴天!生在天家,有如此兄长,岂非儿臣们的造化?大哥能护儿臣这些兄弟,谁敢害儿臣大哥,可先来废了儿臣!便是父皇当面,儿臣也是此言!!” 尹后俏脸上满是欣慰,道:“有你们这样的手足在,即便被废了,本宫百年后,也不忧其处境生死了。” 见李时急着要表态,尹后摆手道:“今儿本宫着实乏了,皇儿且先回罢。待得闲了,多进宫看望本宫就是。” 李时闻言点头道:“儿臣这就告退,母后早早安歇。” 又同李暄道:“好生服侍稳妥了,不然四哥可不依你。” 李暄打了个哈哈,笑道:“四哥放心就是。” 说罢,送了李时出了王府。 兄弟二人一路说笑出门,等上了王轿后,李时脸色才骤然阴沉下来。 到了这个地步,他的好母后好兄弟,仍不让贾蔷出来为他做事解难!! 也是,用这等手段将云家解决了,他们还怕谁? 可恨!! …… 回至内堂,李暄看着尹后,眨了眨眼道:“母后,儿臣怎觉着,四哥方才有些不大对……” 尹后正在吃茶,听闻此言,放下手中的鸳鸯莲瓣飞凤碗,抬眼轻轻一笑,道:“哪里不对?” 李暄道:“四哥方才有些激动的过头了,不似他寻常的做派,看着有些唬人……” 尹后莞尔一笑,道:“有的人,你对他再好,他也只作寻常。可你若未帮他,那就成仇了,而且是大仇。” 李暄闻言恍然,随即黑下脸来,道:“他还想着让儿臣和贾蔷去帮他?” 尹后微微眯起眼来,道:“你四哥快撑不住了,宗室诸王便是你父皇都要仔细应对,更何况还有勋臣?宗室只是宗亲显贵,武勋,尤其是元平功臣,却是有兵权在手。你四哥这一回,名望大失不说,还得罪了许多掌军权贵。若非如此,他又岂能恨到这个地步?” 李暄闻言扯了扯嘴角,道:“母后,真不帮四哥?” 尹后摇头道:“你莫要以为母后是在糊弄他,并非如此。你父皇事前也必是想到了,内务府钱庄转手后会遇到眼下的难处,可他还是交给了你四哥,为何?若果真你四哥能度过这一关,能化解了这一难题,储君之位,再无人能与他争锋。可惜,他从开始就走错了路。眼下也并非没有补救的机会,可是……” 可是又被他的自作聪明给失去了! 今日李时若如李景那样庇佑李暄,而非等风平浪静后再来献好,他未尝没有一丝机会…… 李暄小声道:“母后,化解之法,可是贾蔷那小子?” 尹后笑道:“除了他,还有谁?” 李暄想了想问道:“若父皇让他出手呢?他先生还是公忠体国的……” 尹后笑道:“你小瞧贾蔷骨子里的傲气了,今日他就敢甩脸子走人,为何?这就是因功封爵和荫封嗣爵的分别。天下是天子的,是天家的,却也是百官,是勋贵的。天子也要讲规矩,否则,便失人心。失去了人心的天子,是坐不稳皇位的。 贾蔷屡屡大功于国,除非犯了死忌,天家铁了心要铲除他,没有余地。否则,他是有讨价还价的本钱的。他若坚持不就,你父皇又能将他如何? 莫要忘了,如今不止他先生林如海庇佑着他,莫名其妙又多了一个御史大夫韩琮!连本宫也是开了眼了,那混帐小贼的德行,居然能入得了韩邃庵的眼,几番为他说话。 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