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恼我哥哥就恼我哥哥,和他一人算账就是,怎连薛氏都记恨上了?还一口一个薛家子,这般无礼!小三子,来来来,我和你德母妃就在这,也姓薛,且看你怎地罪我们?我让你罪薛氏,我让你罪薛氏……” 宝琴性子活络俏皮,打这些皇子们小时她就常常带着游戏,颇得皇子们敬爱。 虽等皇子们七八岁后就依礼不再顽耍,但也都十分亲近这个幼时常陪他们顽闹的妃母。 这会子宝琴一出面,登时将肃煞凝重的气氛给破了。 李铄也因被她围着敲瓜崩,莫说还手,连躲闪都不敢,连敲七八个后狼狈不堪的笑着求饶道:“错了错了错了,母妃大人在上,算儿臣说错话了!” 众人见状,破涕为笑。 晴岚则心疼弟弟,上前抱住宝琴嘻嘻笑道:“母妃啊,您和德母妃都是咱们自家人嘛,肯定没有说你们呀,怎可能这般牵连?真说起来,小八还是薛家的亲外甥呢……可那又如何?外甥里有个外字嘛,所以我们这些姊妹兄弟们,才断不能看着他受外家牵累。 便是小八那里……外家也没骨肉手足亲的!丽母妃,不信咱们打个赌,要是小八此刻在这里,必也和我们一道骂那祸害,坑死人了!” 宝琴闻言气的在她额头上点了下,低声啐道:“你们少说两句,真当你们德母妃拾掇不了你们?” 说罢却回过头,先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贾蔷,背着一群孩子悄悄冲他吐了吐香舌,随即跑到黛玉身边,抱起胳膊撒娇道:“皇后姐姐,刚和晴岚他们打了赌,我这做长辈的可不能输。好姐姐,你让小八过来验证验证嘛!” 不仅宝琴,宝钗也暂且擦拭了眼泪,红着眼圈看了过来。 今儿李鋈若是出不来,短期内就真出不来了。 黛玉无法,都是儿时一并长起的姊妹,她没好气的白了宝琴一眼后,同贾蔷道:“皇上,该判罚的也都判罚了,且今日怕真的事出有因。八皇儿想来也知错了,该听他当面分辩分辩才是。 三娘说的不无道理,今日若八皇儿在外面当着百姓的面动了手,那罪过就不轻了。可他既然能让步军统领衙门先出面,可见八皇儿心中还是谨记皇上对他们的教诲的。总要给孩子一个自辩的机会不是?” 众人目光落在贾蔷面上,就见贾蔷沉吟稍许,颔首道:“去,传那个混帐过来自辩。” 此言一出,跪在地上的诸皇子们,你悄悄看看我,我悄悄瞅瞅你,挤眉弄眼着…… 他们打小就知道,父皇对他们的母亲都很好,很宠爱。 但在诸后妃中,却有一绝对超然的存在,那就是皇后。 打小起,不管他们父皇生再大的气,只要皇后出面,通常很快就能平息下来…… 真是让人羡慕不来,只能嫉妒小十六这个太子的运道好…… 当然,他们也理解。 帝后二人堪称青梅竹马,且早年在天子落魄不显时,皇后就青睐于他,为其润色文稿,为其荐父为师,更数次不惜拿出亡母遗财供其度用。 可以说,没有皇后,没有国丈,就没有今日之大燕天子,也就没有他们了…… 虽然心中难免为各自母亲泛酸,但也不可否认,帝后为了天家情意在,已经做到了极致。 在绝无可能改变甚么的大前提下,诸皇子心中也唯有祝福。 看出一众皇子们的小动静,黛玉自是羞红了脸,笑着嗔骂了句“顽皮”,却又与他们说情,跪了许久了…… 贾蔷微微颔首,示意他们起身后,看向角落里坐着的宝玉,忽地笑道:“宝玉,朕听闻你的儿子,甚至乖巧懂事,三岁启蒙,酷爱经学典义,张口必子曰…… 啧,啷个回事?是不是搞错了?” “噗!” 任谁也没想到,方才震怒几要废黜皇子的贾蔷,此刻竟开起了宝玉的顽笑,还是这等不入流之言。 诸皇子们或许有些恍惚不明,但黛玉、宝钗、迎、探、惜、湘云等人又岂能不明白? 宝玉一生以经义八股为恶臭腌臜之文,嗅之觉恶,而其子竟爱不释手…… 因此一个个纷纷喷笑,并一发不可收拾,笑之不绝。 贾母见宝玉面色涨红,心疼坏了,可如今也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