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甚至公然抗命,所谓上行下效,这份不服管教便在底下那些小喽啰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刚入怀庆府不到三日,便出了劫掠民女这等丑事。 朝露对城里的大事小事都了如指掌,很快便据悉告知,道:“小姐,行事之人是周白虎的手下,这种事不止一桩了,不过好在,他们并未打着催雪楼的名号作恶。” 姬玉落不说话。 坊间大多对江湖帮派一知半解,催雪楼这么多年的有心经营,便让他们真当催雪楼是个行事端庄、造福百姓的圣人组织,可实则暗地里那些杀人不见血的事,唯有江湖中人方可得知。 尤其是这些年的不断扩张,人越来越多,难以顾及,只要不损害催雪楼的圣名,谢宿白便对那些行事丑陋之人睁只眼闭只眼。 他曾说过,水至清则无鱼。 至于那周白虎,早年间占山为王,是个恶贯满盈的土匪头子,后朝廷派兵围剿,他逃难之际得了谢宿白援手,自此便在催雪楼安顿下来了。 只是这土匪作风依旧是改不了,底下的小喽啰也是有样学样。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们每一步都对谢宿白来说至关重要,她分明严令禁止,而这些人不守规矩,并不是有意坏谢宿白的计划,只是没拿她当回事罢了。 姬玉落捻着手里的金珠,想了许久,淡淡道:“违命行事,坏主上大计之人,留着无用,杀了吧。” 一旁的武婢道:“那周白虎……” 说话时,姬玉落余光闪过一片衣角,她侧目去看门外的影子,手里的金珠霎时停在掌心里。 她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说:“屏溪,你以为我留着他们,主上也会放过他们么?我问你,主上来日登上大宝,是什么人?” 唤作屏溪的武婢道:“是,天子。” “是了,是天子。”姬玉落点头,说:“彼时那些前科累累之人,只会成为他的负累,更不要妄想来日能在朝廷分一杯羹,也不怕那羹里下了毒,荣华富贵也没命享。而他们竟还愚蠢至此,不知低调行事,根本是找死,我便是想保,怕是也保不住。” 那影子晃了两下,从窗格一闪而过。 姬玉落收回目光,道:“你去吧,不要怕。” 她如此说,武婢心里便有了底,这才领命退下。 姬玉落神色却不见轻松,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她决不能退,倘若今日退一步,来日只能步步退。 她靠在椅背上,垂目看着这颗珠子,靠近鼻尖嗅了嗅。太久了,已经没有霍显的味道了。 “小姐。”有人推门进来,说:“那人还是不肯进食,已经三日了,我怕饿出个什么好歹来。” 姬玉落慢吞吞地把珠子收回指间,露出厌烦的神情。 - “哐”地一声,又一碗米粥倾翻。 “我不喝,你们,你们走!”榻上的少年眉目清秀,正是萧元景丢了的那个小厮。他脑袋上裹了圈纱布,那是三日前刚到怀庆,众人一个晃神没看住他,他自己往墙上撞的。 好在只是晕了一日,没什么大碍。 但他醒后便不肯进食,企图活活将自己饿死。 看押的侍女也来了脾气,拍桌道:“你吃不吃!不吃我杀了你!” 长安面容憔悴,恹恹地抬了下头,“好啊,你快动手。” 他知道这些人抓自己是为了对付萧元景,于是想方设法地去寻死,他不愿给萧元景添麻烦,更不想萧元景因他出什么意外,于是重复道:“你杀我,杀了我。” 侍女气急:“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