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把她往上提,几乎让她埋首颈肩,说:“没有,再睡会儿。” 姬玉落却不肯睡了,她浑身上下都是他弄出的痕迹,他就像匹狼,连嗅带咬,又凶又疯,毫不留情,几乎是把这些年憋的狠劲全搁在里头了。 她抬目去看霍显,重新审视这个她以为的“柳下惠”。 霍显也看她,“还疼?” 姬玉落摇头,说:“你刚才在我耳朵边上说什么?” 霍显语调上扬地“嗯”了声道:“我说什么了?” 姬玉落道:“我睡着时,你说了句话。” “你都睡着了,怎么听得到我说什么?” 霍显不肯再说,弯着脖颈去亲她,姬玉落不给亲,挣扎着撇开脸,皱着眉头看他,露出清冷的凶样。 他们隔着一指距离互相望着。 霍显摸着她的脸,停了半响,道:“我说,这些事情结束后,我就跟你走。” 姬玉落分开紧闭的唇齿,说:“去哪儿都行?” “去哪儿都行。” 他已经压着身子亲过来了,唇舌游走间,手也不得空,引得姬玉落泛起了红潮。 她汗涔涔地说:“天要亮了。” 霍显在那细细碎碎的吻里,含糊不清地“嗯”了声,却是不想让她走了,他从未给自己想过归处,他就像悬在海上的人,直到这一刻,才有了落地的感受。 有了念想,也有了畏惧。 他贴着她,企图把这些千回百转的情绪都释放给她。 直到雨停了。 食髓知味来得太晚,霍显在那破晓的天光里送姬玉落出了城,她就像个薄情郎,刚缠绵悱恻过,这会儿头也不回就走了。 第99章 日夜兼程, 七月中旬姬玉落抵达汝宁府。 正如所呈军报那般,汝宁府历经了一场大战,城门大开, 放眼望去, 残垣断壁, 百废待兴, 但好在伤亡无多,萧骋并非真要在汝宁大开杀戒, 且他谋的是帝位,民心于他也甚为重要, 是故没有下狠手。 但他这点上就不如谢宿白了, 该狠的时候不够狠,简直是将待宰的肥羊送到她面前。 他们毁了汝宁百姓的家,以为放他们一条性命,他们就会感恩戴德? 不, 他们恨死了。 百姓们只会对事后伸出援手的催雪楼心怀感念。 姬玉落入城, 先是找了座宅院作下榻地,而后便命武婢下属相继行事,赈灾济贫、灾后重建, 无一落下,便成了百姓们口中的活菩萨。 彼时, 萧骋已经率兵往北而行,打到了怀庆府。 他们不似在汝宁府停留了三五日那么久, 攻城的速度愈发快,因往北的州府听闻了汝宁之事, 皆是胆战心惊, 又闻反贼没有在城里烧杀抢掠, 是故为防有更大的损伤,只佯装打一打,便举了白旗,大开城门。 但萧骋许是反应过来后面的催雪楼在捡漏,再往北的城池便不肯轻易丢下,而是留下人手守住城池,拖住了催雪楼的追赶进程。 如此,催雪楼入城便稍稍费了些力。 但这些都不是最棘手的,最棘手的是谢宿白给的这支鱼龙混杂的“兵”并不完全受用于行军令,或是说,行军令的主人。 他们往日归顺的是谢宿白,服从的也是谢宿白,谢宿白说往东,他们绝没有异议要往西,可换成一个毛头小丫头,这就不是一回事了。 几个领头之人本就是江湖人士,性子都破有些桀骜不驯,越往北,他们的不服就越显露出来,从最初的懈怠懒散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