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 原本烂泥一样的朝廷, 忽然变得坚不可摧, 而京中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他一概不知,完全是闭眼在打仗! 然事已至此,早已无路可退。 萧骋眼底的阴郁更甚。 他没有怪罪穆勒,甚至没说什么,在峭壁边站了许久,径直回去营帐,心中似有了一鼓作气的主意,迅速召开将士商议策略。 穆勒很开心,他的主人终于有了正面迎敌的想法。 然而他们没有想到,这夜突袭似乎惹恼了对面的敌人,商议至夜半时,帐外忽然一阵骚动。 萧骋没在敌营见到的火光近在眼前,开始时只山腰有零星一点火花,但秋日凉风拂过,火星子便四处飞溅,渐渐往高地蔓延,似有燎原之势。 众人面色都很难看,显然瞧出这是放火烧山,引狼出洞的意思,他们正面迎敌的策略不得不被迫提前。 这是两拨人马的第二次对垒,双方尽是休整完毕,战鼓敲响,金戈铁马,势如破竹! 厮杀声回荡,只觉脚下的土地都在颤动。 鲜血染红了深秋的枯叶,顺着山脊流至河里,洗涤了一整条溪流。 亡命之徒,个个都像将要饿死的恶狼,宣平侯四面包围的阵型被一次次撕出裂缝,又被他当机立断地补上,他瘸着腿坐镇后方,却好似在前线安了无数双眼睛,能洞悉一切,还能根据瞬息万变的局势改变策略。 这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经验! 他是老将,是浴血奋战过的老将,霍家的荣耀从来都是从马背上打下来的,宣平侯也不例外。 周白虎在这时终于肯承认他这土匪头子确实差了点档次,便也不再唧唧歪歪,领着弟兄全听宣平侯的指挥,齐心协力,虽以寡敌众,但竟也不落下乘,将士们的圈型在逐步往里推进缩小,试图将猎物都逼至绝路,叫他们没有还手的余地。 三天两夜,双方兵马都到了精疲力竭之时,只看谁眨个眼,便会让敌人有机可乘,是以无人胆敢懈怠。 局势又一次僵持不下。 而就在这时,周白虎隐约感觉脚下的土地在晃动,他回头,只见那扬着大雍旗帜的大批人马正朝营帐狂奔。 楼盼春来了! 数万兵马,以排山倒海之势朝敌军扑去! 周白虎不认得楼盼春,只抱着□□颇为目瞪口呆。 发已全白的男人身上有着钢铁一样沉稳的气质和融入骨血的威势,面对千军万马,他举刀一喝,犹如猛虎出山,一呼百应! 他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矫捷身手,只见他手中的刀快如闪电,步法更是行云流水,踩着无数人头直指敌方指挥车上的穆勒。 大手一挥,血珠在天边划出一道弧度。 他站在战车上,眼底漫出一种冷酷的锋锐,那种锋锐像是能刺破喉咙,穿透心脏。 那是大将的风范。 周白虎有那么一刹,甚至想给他跪下。 - 顺德府城外的战事正打得如日中天,皇城也没有停下,新帝的登基大典办得沸沸扬扬。 钦天监择了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 九月廿二,碧空如洗。 新帝祭拜过太庙,禁军出动,将皇城几座城门围了个水泄不通,百官林立于奉天殿外,谢宿白一身赤黑冕服,手捧玉玺,坐在特制的龙撵上,由内侍一步步抬上九十九层石阶。 谢宿白垂首,皇冠珠帘摆动,在他无瑕的脸上落下几道深深浅浅的阴影,他眼眸轻敛,听这鼓乐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