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嬷嬷也笑着凑趣:“从早上太夫人就心神不宁,想过去看看,又怕劳师动众地,反而让四夫人不得休养。正拿不定主意呢!这下好了,不用惦记了。说不定等会儿四夫人就亲自过来请安了。” 太夫人也笑:“哪有这么快的。她病了一个多月,哪能一下子就起床下地,还得慢慢来。” 又遣了大丫鬟秋荣去探视一番。 大夫人就掩了嘴笑说:“无涯子大师还说了,四弟妹过了这一坎,以后可是有大造化的!” 太夫人听了,反皱了眉,道;“大师真这么说?” 大夫人敛容道:“媳妇不敢妄言。大师确有此语。” 太夫人听了就不言语。 这边风华居里却热闹起来。 除了代太夫人探病的秋荣,还有范大爷的另外两个姨娘小程氏和张氏也过来了。张氏乃信义伯府的庶女,晚小程氏两年进门,也是贵妾,却只生了一个女儿范绘绢,再无所出。 安解语刚打点精神应付了太夫人的来使,又要应付范大爷的两个妾室,就有些烦躁,道:“大嫂也真贤惠,怎么就让大爷纳了这许多女人。光认名字就劳心费神。” 抱怨归抱怨,却还是请了二人到内室坐。 小程氏容颜秀美,身姿纤细,一看就有不足之症。张氏却高挑健美,说话爽利,倒合了安解语的脾性。 这两人倒是很有眼色,坐了没多会儿就告辞了,让安解语好好歇息。 出得风华居的院门,小程氏就对张氏道:“妹妹今天倒是跟四夫人谈的投机。” 张氏是个爽直的人,点头道:“也不知怎地,觉得和四夫人现下很是投缘。” 小程氏也点头道:“平日里四夫人对我们这些人都不假辞色,说话从来都是爱达不理的。我还以为这次也得和辛姨娘一样吃个闭门羹呢。”说毕,抿了嘴笑。 张氏也笑:“这院里的事儿传得可真快。辛姨娘一向和四房走得勤,想是丫头们淘气没听见叫门。哪有真的把客挡在门外的道理。” 小程氏就叹口气道;“妹妹真是厚道人。难怪侯爷对妹妹一直宠幸有加。” 张氏红了脸啐道:“姐姐打趣归打趣,这话要让人听见,会说妹妹轻狂呢。再说了,姐姐才是最得侯爷器重的。又给侯爷生了长子,又是大夫人的亲妹子。这院子里谁还能越得过姐姐去。” 小程氏道;“你如今也会架桥拨火了。要是在侯爷面前也这样能说会道,可没有我们的活路了。” 张氏更脸红了,她在范大爷面前一向腼腆,和平时人前爽利的样子判若两人。范大爷也爱她心地坦诚,对她所出的庶女范绘绢也是如嫡女一样的吃穿用度。 而小程氏因生了庶长子,又多病,范大爷平时对她多有怜惜,平时除了固定去大夫人和辛姨娘房里,其余大部分时候都歇在小程氏那里。 小程氏当年生庶长子的时候因是早产,又难产血崩,差点救不过来。还是范大爷连夜进宫找了流云城最出名的稳婆徐氏,才捡了条命。可身子到底是不行了,不能再伺候范大爷。可范大爷却是个长情的人,近几年除了歇在外院书房,在内院的日子里,绝大多数时间都歇在小程氏处,虽只是点卯,也照去不误。连大夫人和辛姨娘都靠后了,张氏更是一年半载才能得一次雨露。府里的人都道小程氏才是范大爷心坎上的人,也因此不敢轻视病歪歪的小程氏和庶长子。 两人打趣着,还碰上了五爷范朝云派来探病的通房书眉。 书眉进了风华居见了安解语,殷殷勤勤地问了好,又道:”我们五爷和四爷一向要好。四夫人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跟我们五爷说。就算我们五爷做不到,给四爷带个话却是不难的。” 安解语笑着谢了。又让听雨拿大封赏了书眉。 听雨跟书眉平时关系也不错,就领了她出去吃茶,让安解语歇息下来。 书眉到了听雨房里,小声对听雨道:“我们五爷说了,听雪的事儿有蹊跷。还望四夫人不要着急上火。我们五爷会和大爷、四爷传个讯,讨个法子,必要护得四夫人和小少爷周全。” 听雨很是感激,谢道:“劳烦姐姐费心了。大恩不言谢。等我们四爷回来,必不会忘了五爷回护之义。” 书眉笑道:“你跟我客气什么”,又神神秘秘地问,“你跟我说说,听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按理说,你和听雪都是四夫人从娘家带来的陪嫁,四夫人不在了,她能有什么好处?你悄悄告诉我,我不告诉人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