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快又沉,越接近那辆车时他心悬得就越紧,终于在他走到车前时,他朝思暮想的人垂着脑袋消沉蹲坐在地上,抬脸看到他时满眼的惊诧委屈,怔愣许久,哭腔又软又粘:“哥——” 恍惚间时间又回到六年前那个晚上,他答应了要陪她去看演唱会却因为会议错过,匆匆出门时看到的也是这副景象。 徐经野沉默望着面前湿漉漉的人,什么气都消了。他抿唇打开车门,俯身抱起她坐了进去。她真的很单薄一只,挂在他手臂上轻飘飘的,仿佛找到归处的流浪小猫,乖顺伏在他怀里一声不吭。 两人沉默抱着对方,片晌寂静之后,徐经野先低声开腔:“喝酒了?” 徐质初往他怀里贴近,找到一个最安全的姿势,闭上眼轻轻点头。 “头疼不疼?” “不疼。” “清醒吗?”他继续问。 “还好。” “想好了?” “……嗯。” “说。” “……” 徐质初把脸埋进他脖子里蹭了蹭,意图蒙混过关。也不知他是真的受用,还是懒得追究,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害怕了?” 她眼泪又要出来,被她屏息忍耐回去,搂紧了他的脖子。 她无法说出口,她最害怕的其实是下一次出事的人会是他。 徐经野轻抚她的背,作着迟来的安抚:“不怪你,苑苑,本来就是你不熟悉的车,你在自己能力范围里做得已经很好了。” 怀里的人沉默不语。 “医生也说了,送过来是及时的。就算没有发生车祸,奶奶现在也还是一样的状况。”他继续宽慰,“奶奶年纪太大了,上次手术虽然当时成功但也还处在观察期,这期间发生什么都有可能。她突然病发,你作为家属反应已经很理智和镇静,不要太自责。” 回应他的依旧是一片寂静。 徐经野默默将人扣紧,如她所愿有片刻没有再作声,而后忽然淡声开口:“我跟赵婉已经说清楚了。” 这一句比前面十句都奏效,小猫倏地挺腰坐了起来:“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她……” “她问我那个人她认不认识。” “然后呢?” 他近在咫尺望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急切神色,存心吊着她心急,半天才道:“然后我被那个人晾了几天,电话不肯接,信息也敷衍。” 她眸色逐渐平静,肩膀慢慢塌了下去。 他垂着眼继续说:“我以为这次我又得去把她从壳里揪出来,没想到她竟然良心发现,主动来找我。” 她低着脸,半天没声音,直到挺阔的西装面料被水滴砸出陌生声响,徐经野一怔,无奈捧起她的脸:“哭什么,我今天训你了吗?” 徐质初克制住情绪,低着脑袋闷声检讨:“我不会处理亲密关系。” 她从他身上得到了安全感,却疏忽了他也会有同样的需求。他的要求只是让她遇到事情不要逃避消失、及时跟他沟通给他反馈,可是这些她也做得不好。 还是想逃避,想把自己藏起来。涉及到他的事她好像总是很难洒脱,畏前顾后,理智越是想远离他,感情就越忍不住想靠近他。她在中间被两头拉扯,既不潇洒又不痛快。 徐经野揉她脑后:“慢慢来。” 这方面他也是新手,他自己也在摸索,时常会有强势控制她的念头。 “你有时候会怪我吗?” 她抬起头,眼角还有泪痕:“怪你什么?” 他默了瞬,低声说:“怪我不顾你的意愿,阻止你嫁给别人,怪我逼着你面对和回应我的感情。” 她先是摇了下头,而后轻轻道:“如果你不是这样,我们可能到不了现在这一步。” “可能……我可能会一直回避,不去面对你,也不面对我自己。” 那些过往经历造成她对情感的匮乏麻木,也造成他的偏执和荒芜。他们是两块畸形的拼图,只有彼此才是唯一的正解。 一直以来最在意的心事终于落了下来,徐经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