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但那股解脱了的松快她还是记得住的。 为何这会儿还是隐隐有些燥意,难不成这药药效还残留着么…… 雪衣实在使不上力气,便吩咐晴方悄悄叫了水擦洗了一番,阖着眼小憩。 可是越休息,她越觉得不对劲,身体里仿佛还是一股邪火在窜,隐隐烧的比昨日更旺。 刚换上的衣服没多久便被汗湿了,她蜷在榻上,死死抓着枕头,努力不去想身体里翻滚的热意。 越忽视,反而越明显了。 她控制不住地想起了二表哥,想起他身上的凉意。 他大约是被她惹恼了,吻着她的时候极为凶狠,撕咬的她唇瓣鲜血淋漓,可更加淋漓的还有被他所触之处。 雪衣闭紧了眼,努力不去回想他的模样。 越是不去想,她反倒记得越清楚,连那指关节上的一道微微凸起的疤痕都能感觉出来。 这药,大约根本就没解吧…… 也对,依着崔五的脾性,他怎会如此轻易放过她? 整整一夜,雪衣又害怕又难受,睡得极不安稳,晴方光是帮她换衣便换了三次。 最后一次,当看到她整个人快虚脱了,无力伏在床榻上喘气的时候,晴方忍不住咒骂起这座公府来。 一个两个,都各怀心思,偏偏把她们姑娘搅合进去,成了争权夺利的物件,任人摆弄。 如今一个尚未通人事的大姑娘,竟被下了这样恶毒的药,真是天煞的。 然而这种药下到女子身上,怕毁了名声,她们又根本不敢去请大夫,只能这么苦苦煎熬。 熬了一整晚,第二日清晨的时候,雪衣才稍稍回转。 她实在受不住了,便是二表哥不应,请他替她悄悄请个大夫也成。 要不然单是她这副媚态,迟早要瞒不过人眼。 沉吟了许久,她才忍着羞耻朝清邬院走去。 此日休沐,走了不久。远远的便瞧见二表哥正在竹林边,似乎是刚从大夫人那里请安回来。 他今日穿的是常服,一身月白襕袍,长身玉立,负手站在一丛绿竹前,倒真有几分儒雅君子的风范。 前提是—— 若是雪衣不知晓他执剑的手有多有力的话。 雪衣眼神从他微曲的指关节上移开,用帕子压了压发烫的脸颊,才鼓足了勇气上前。 然而她尚未靠近,竹林后的郑琇莹忽然绕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个青瓷瓶冲着崔珩欣喜的叫:“二表哥,你说的没错,这里的竹露果然很多,稍稍片刻,便已采了半罐了,多亏有你,否则我这清酒还不知何时能酿成。” 郑琇莹晃着手中的青瓷瓶,一向端庄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粲然的笑意。 “举手之劳。”崔珩淡淡地应声。 余光里,当瞥见不远处的一角白裙,目光顿住。 “等酿成了我一定第一个叫你尝!” 郑琇莹小心翼翼地将瓷瓶递给侍女,再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忽然看到了陆雪衣,笑意凝固在嘴角。 上次端阳节的时候,她原以为陆雪衣是在与外男私会,但昨日去给大夫人请安的时候才明白了因果,原来这个表姑娘只是不想给崔三郎冲喜。 是个可怜的。 但不想冲喜,她也不能往二表哥身上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