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容听着里面又哭又喊,时不时夹杂两句轻飘飘的咒骂,最后慢慢弱下去的声音,着实被吓到了。 连表姑娘这样温柔的性子都被逼的骂人了,这回看来是着实恼了。 这声音一直到三更天才停。 崔珩推开门出来的时候,眉间满是烦躁,微散的领口上还看的出两枚新鲜的牙印。 “你去帮她清理清理。”他开口道,声音极为不悦。 “是。”秋容低了头,屏着息进去。 崔珩凭门站着,冷风一吹,喉结上的薄红慢慢淡下去。 一想到里面那狼藉的场面,他按了按眉心,又不想让人旁人看见。 秋容明明已经进去了,他又开口叫停了她:“算了,我来吧。” 秋容不明所以,莫名又被赶了出去。 崔珩接了湿帕子,出去之后,再回来乍的一看那白皙的躯体上遍布的红痕,也觉着自己有些过分了。 他扶着陆雪衣坐起,靠在自己肩上细细的替她擦着。 湿帕子过了遍水,凉凉的再搭上去,雪衣一冰,慢慢睁开了眼,迷迷糊糊地喊着:“渴……” 原本水润的唇已经微微起皮了,她嗓子也明显哑了。 崔珩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接了杯子递到她唇边喂着。 “慢点。”他提醒着。 雪衣却像是久旱逢了甘霖,低着头小口却大量地啜着。 一杯水慢慢见底,她着急,双手捧着倒了进去,喉间的灼烧和干涩感才稍稍退去。 “好了?”崔珩放下杯子。 雪衣靠在他肩上点了点头,脸皮却沉沉的睁不开,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那会儿,你想说什么?” 崔珩摸了摸她的发,现在一平息下来才想起她之前断在嗓子的话。 一提到此事,雪衣勉力睁开眼,略带怒意地瞪他。 可她坐都坐不稳,这一眼瞪过去也没什么分量。 她又闭了眼,轻轻地开口:“我是为了救人。” “救谁?” “一个被鞭笞的奴隶。”雪衣开口,“当时我身上没带钱,那胡人开价又高,不得已只能当了玉佩。” 她想了想,还是没提郑琇莹不借钱的事,毕竟以她现在和崔珩的关系,在背后提起郑琇莹总有一种吃醋的背刺感。 她不想让崔珩误会。 “救了之后呢?”崔珩问。 “安排在琴行了。”雪衣答道。 崔珩顿了顿,忽地想到:“是你说的那个跛子?” 雪衣点了点头。 “你为何一开始不说?”崔珩微顿。 “你给我开口的机会了吗?”雪衣反问,难得在他面前直起了腰板。 实则她不想说的更深缘由是怕他觉着当了玉佩去救一个奴隶不值得。 但二表哥目前,似乎和郑琇莹不同,并没这个意思。 “你不生气?”雪衣问,看向他的侧脸。 一个奴隶而已,崔珩有何可生气的。 不过他倒是想看看救下的人到底有何特别,让她不惜当了玉佩。 那琴行似乎离光德坊也不远。 下回下值的时候也可看看。 崔珩敛了心思,淡淡地开口:“你早说我自然不会生气。” 从始至终他介意的根本就不是她拿了玉佩去做什么,而是她骗他。 偏偏她始终不懂。 “解释清楚了也就罢了,那铺子我不要了,就当是偿还。”雪衣又开口道。 “拿着。”崔珩皱眉,“送出去的东西我没有讨要的习惯。” 雪衣还想辩驳,崔珩却不容拒绝。 雪衣便垂下了眼,闷闷地应了一声,转而又道:“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 “你这样怎么走?明早再回去。” 崔珩握住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