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李臣年要与我们讲一个孤本,我有些看不懂的,能否去请教你?”郑琇莹难得抓住机会,低声问他。 “三日后?”崔珩顿了顿,“我那日刚好有事,恐怕没时间。” 他说完便离开了,甚至没告诉她是什么事。 郑琇莹微微羞窘,但也不敢追问,只好进了房间。 里面,雪衣却脸颊微红,果然还是逃不过了吗? 见人进来后,她才立马敛了敛眼神,端直了脊背。 郑琇莹又将对崔珩的解释对雪衣解释了一番。 雪衣听了一边,心生犹豫,只淡声道:“我不怪姐姐,山里意外本就多。” 郑琇莹日后若是能嫁给崔珩,将来便要掌管整个公府。 她料想陆雪衣便是有猜测也不敢多说什么,真正要紧的是崔璟。 于是寒暄赔礼了一番之后,郑琇莹才拐着弯问道:“妹妹,听说你是同那窃贼一同坠崖的?你未免心太软了,你当真是被骗了,那人不是好人。你放心,你同男子一同坠崖这件事我定然不会告诉二夫人,绝不会有损你的名声,但这窃贼在外恐会祸害更多的人,你可知他的去处?” 郑琇莹明着说不会告诉姑母,但话里话外分明是在拿名声威胁她。 雪衣微微侧目,直到现在才信了二表哥的话。 这位郑娘子当真没那么简单。 但她为何这般针对一个奴隶? 以王景的性子,分明不可能偷盗的。 雪衣留了个心眼,没说实话,只说:“他掉下了溪水,被冲走了,恐怕凶多吉少了。” “一千多卫兵都没找到吗?”郑琇莹仍不放心。 “没有。”雪衣仍是摇头,片刻,又补了句,“不过好像听闻有人看到过一具残骸,听说是被狼群吃了。” 她有意试探,郑琇莹却果然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死了便死了吧,反正一个窃贼,也不值得声张。” 得到了答案,郑琇莹也无心再周旋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并未告诉他人。”雪衣答道。 “那妹妹好生歇着吧,有需要的尽管同我说。”郑琇莹拉着她的手拍了拍,“窃贼死了也好,起码于你的声名无损了。” 雪衣点了点头,两人这便算是默契地交换了把柄。 但等郑琇莹走后,雪衣看着她明显轻松下来的脚步却微微皱眉。 王景到底得罪过她什么,让她这样痛下杀手? 雪衣不解,打算找个机会得去问一问王景才行。 但这次失踪后,姑母看的她更严了,出门的对牌愈发不好拿了。 雪衣正踌躇的时候,往后一躺,忽然从枕下摸出了一块玉佩。 拿出来一看,正是她先前当掉,惹怒了二表哥的那块。 他何时又还给她了? 雪衣沉思了片刻,发觉似乎正是他双臂撑在她腰侧的时候。 有了这块对牌,她悄悄地出门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二表哥为何又不告诉她? 雪衣摸着那玉佩,心情颇为复杂。 但一想起他方才令人难堪的要求,雪衣复杂的心绪又顿时消了下去。 原来这玉是那时候塞给她的? 又和上次一样,这玉只是得了好处后的补偿罢了。 她果然还是不能把他想太好。 他给她多少,就必然要索求多少。 雪衣抿着唇,隐隐又有些生气。 第69章 动摇 “陆娘子, 您又来了?”琴行的掌柜领着她进去,“您来的不巧, 这王景出去一趟后, 回来后不知怎的突然烧了起来,成日成夜的说胡话,这回恐怕是不能出来招待您了。” “怎会烧起来?”雪衣没料到。 但一细想也不意外, 溪涧的水那般冷, 他身子骨似乎并不太好。 “我去看看。”她提着裙摆上楼。 毕竟只是铺子里的伙计,王景的住处颇为简陋,只是阁楼上的一间极窄的杂物间, 遍地的木料里塞了一张床, 勉强够一人躺下。 其余的,连落脚之地都难找。 不过他似乎是个爱斯文的,这屋子不大,东西虽多,但收拾的颇有条理,里面的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