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没来……” 现在一想起来,她还是说不出的难过。 崔珩不以为然,只当是她被关的想多了:“胡思乱想什么。你好好待在这里二婶怎么会知道,便是她知道,有我在,她也不敢对你动手。” “真的不会发生吗?”雪衣含着泪看他。 “别乱想了,这几日你的丧事已经办完,接下来三郎该议亲了,最迟不过一个月,我便放你出去,带你去见母亲。” 崔珩揽着她的头靠到肩上。 他的肩极为宽阔,雪衣闭了闭眼,抓着他的肩微微颤抖:“那你不许再骗我,你若是再骗我,我就……” “你就什么?” 崔珩笑着看她,他倒要看看她能放出什么狠话。 “我就再也不会信你了。”雪衣抱住他的肩,声音温温软软的,语气却格外果决,“我不会再见你,也不会再同你说话,到时候我们死生不复相见。” “好。”崔珩理了理她的鬓发,“那你再忍一忍,风头还没过,千万不准出去。” 雪衣点头,靠在了他肩上。 不过,崔珩一听她的梦,联想起这次沉船的事,敏锐地又觉出一点异常:“你毕竟是二婶的亲侄女,她究竟为何这般恨你?” 这也是雪衣想不明白的。 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姑母这些年和家中并不亲近,若不是与三表哥命格合适的是我,她根本不会让我来长安。” 崔珩一听,沉吟了片刻。 陆雪衣今年刚十六,年纪尚小,与二婶根本没交集,自然也谈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 便是她不想让雪衣同三郎成婚,也犯不着要了自己亲侄女的命。 唯一的解释,便是二婶与她同辈的人有恩怨,迁怒到了她身上。 同是亲侄女,二婶对待陆雪凝颇为上心,不像是同江左结仇的样子,那问题便该是出现在陆雪衣母亲身上。 “可是你母亲同二婶结过怨?”崔珩问道。 “我母亲性格温婉,与人为善,便是当年父亲要娶平妻,她也答应了,以她的性子绝不可能主动同人交恶。”雪衣连忙辩解。 片刻,她想了想,也觉察出些许不对:“不过,姑母曾说过她同母亲是一起长大的,交情极好,但母亲生前却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姑母,她们之间似乎不像听起来那么和睦。” 这倒是奇了怪了。 一个处处与人为善的人偏偏对二婶缄口不提,她们之间的过节恐怕还很大,大到二婶能不顾血脉亲情对自己的侄女下手。 崔珩眉眼微凛:“好了,此事我去查,二婶既对你动了手,我会帮你找回公道。” “好。” 雪衣吸了吸鼻子,闷闷地抱住了他的腰。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才分开,崔珩临走前,雪衣忽又扯住了他的衣袖。 “还有何事?”崔珩回头。 “我想要避子药。”雪衣别着脸,脸颊微红,“你昨晚又食言了……” “下次不会了。”崔珩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低低地道,“那你下回你记得提醒我。” 雪衣何曾没提醒他,她咬也咬了,挠也挠了,可她越是挣扎,他入的越深。 雪衣生了闷气,推了他离开:“你走吧。” “明晚再来看你。”崔珩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发顶回了府。 等他走后,雪衣摸着自己的小腹,却并不像看上去那么轻松。 她的小日子最近几个月都不准,她是真的害怕。 但这回喝了药,应当不会出事吧…… *** 梨花院 “陆丫头的丧事已经办完了,你也该打起精神了,何至于为一个女子伤神至此。” 二夫人怒其不争地指着崔三郎。 “可表妹的尸首还没找到,我怎能抛下她不管?”崔三郎仍是不肯放弃,又抱了万中无一的念头,“兴许……表妹被人救了也说不准?” “这怎么可能?江水那么深,风浪又急,你莫要痴心妄想了,现在打起精神来同我给你选的几个贵女相看才是正事。”二夫人抽了一个画轴递到他面前,“这是王家的五娘子,你改日有空去见见。” “我不去,表妹头七刚过,我哪有心思去看别人。”崔三郎不肯。 “你不去也得去,反正我已经与王家夫人说好了,你必须去见,若是双方看着都好,便就此定下来。” 二夫人直接将画卷丢到了他面前。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崔三郎无奈,只得捡了起来。 怪只怪表妹太过命薄吧,崔三郎叹了口气。 除了崔三郎被催促婚事,凝晖堂里,崔璟和崔珩也没逃过去。 “大郎你今年已经二十有五了,白白耽误了三年,你也是时候该成家了。” 自打崔璟回来后,大夫人这些日子一直在为崔璟忧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