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都有些尴尬。 和尚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突然耳朵一动:“不好,有人往这边来了,他们还有同伙。” 他顾不得羞臊,迅速起身整理好衣衫,看了眼晕厥在地的严永,拽着严永胳膊,将他往门口扯:“我待会拖着他出去,把人引开,你趁机逃跑!” 和尚把严永拖拽出门后,柳青萍听到不远处有呼喝声。 她偷偷趴在门口观望,见那两个同伙果然去追和尚,她赶紧拔腿就跑。 此时金乌西坠,距她被抓已有两个多时辰。 “咚!” “咚……!” 随着暮鼓一声声敲响,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 柳青萍发足狂奔,一声声鼓点像是擂在她心头。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稀少,她回过头去,见严永的同伙绊住了和尚,有一个人发现了她,眼见就要追上。 正要心生绝望,一转街角 发现了一辆华丽的奚车,柳青萍二话不说拉开门就钻了进去。 车里坐了一个胡人,看着似乎是有波斯和大食血统。他不似寻常胡人那样,留一圈络腮胡,麦栗色的眼眸,挺拔的轮廓反而显得他英俊逼人。 “又见面了,貌美的女郎。”他的唐话说的极为标准,深凹的眼眸里充满疑惑,似乎不清楚为什么柳青萍将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怪道这奚车看得这么熟悉,柳青萍这才想起早上曾遇见过。 不过事态紧急,容不得考虑太多:“有人追杀我,借郎君的车一用。” 胡人脸色为难:“可我的车夫买蒸饼去了,我不会驾车。” 柳青萍拍拍他的肩膀:“无妨,我也不会。” 说完也不待他反应,钻出车门,抬手就狠狠给马儿来了一鞭子。 坐在车里的胡人不明所以,反应了半天才明白柳青萍说的是‘不会’,他身子往后一仰,好好一架华美的奚车驾得比驴车还颠簸。 柳青萍为了活命,可管不了这许多,架着车一路狂奔。后面的胡人被突然行进的马车颠得七荤八素,高声喊道:“看女郎穿着,该是富贵人家的女子,听说贵国法律严苛,娘子当街抢劫不怕我告到万年县衙吗?” 柳青萍回头到了一声:“事急从权,得罪郎君了。”一边说还一边回头看歹人有没有追上来。 不想这胡人性子还有些跳脱,他掀开马车窗帘,刚要回头望去,忽然马车驶过一处凹陷,“哐当”一下,他的头撞在窗框上。 “哎呦~哎呦~杀人啦!光天化日,强抢妇男,天理难容呐!我堂堂小勃律王子名节不保啊!”这位自称是小勃律王子的胡人嘴里不着调,架不住他嗓门大,不住地哀嚎。 柳青萍不想这胡人身份竟如此尊贵,虽是急着逃命,还是出言安抚道:“郎君不必担心,后面有歹人追杀我,只是借你马车一用,不是抢劫。” 胡人又探头探脑地回头望了一眼,没见有人跟着,嘴里又嚎叫起来:“你骗我,我不信。你直说吧,你是要劫财还是劫色。劫财的话我不舍得给你,劫色的话,虽然我吃了亏,但看在你长得不丑的份上,我就勉强答应你……” 柳青萍没料想,这位小勃律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