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纯净, 没有任何沙哑, 还有些软。 裴渡看见自己紧紧抱着的容宛, 身子僵硬了一瞬。 他干了什么?! 不会是方才神志不清又失控了罢? 一瞬间,裴渡有些慌乱。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抱住了人家姑娘,她不会在意罢? 何况,自己还这么丑,方才的模样一定会吓到她。 容宛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问:“掌印, 您是梦魇了?” 裴渡微微点了点头, 拢了拢雪白的中衣, 佯装无事不紧不慢道:“容姑娘, 方才是本督逾越, 此事切莫说出去。” 容宛颔首, 更是不明所以。 裴渡鸦睫颤了颤, 又道:“容姑娘,本督向你赔罪,实在是对不住。” 容宛坐在床边,以为自己耳朵坏了。 权倾天下的掌印在向她赔罪? 而且他还说得那样认真,断没有在胡说。 容宛羽睫轻轻翕动着。她想知道,裴渡究竟做了什么梦?又为何方才会失控? 裴渡只穿着一件中衣,黑发落下一缕,遮住半边苍白的脸。他的脸白得病态,虽然太过于苍白,但却丝毫不遮他昳丽的容颜。 他见容宛半天没搭话,眸中闪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慌乱。 容宛想得痴了,伸出手来想去触碰他,却猛然收回了手。 她回过神来,才想到自己晾着裴渡,忙道:“无事,掌印没事便好。” 裴渡敛了敛眸。 此时她没有发抖。她好像……不怕自己了? 容宛实在是忍不住,大着胆子又问:“掌印,您到底是怎么了?” 她明白自己多嘴。 但她明白,裴渡不会杀了她。 不知为何,她就是想问问裴渡的情况。 裴渡又回到了笑吟吟的模样,笑道:“做了个稀奇的梦,还没回过神来,瞧本督这能耐。本督已无大碍,听闻将军府一直在找你,时候也不早,你也是时候回去了。” 容宛放下心来,心中还是隐隐觉得不安。 她又觉得奇怪。 为什么她会想主动关心掌印呢?明明是那样可怕的人,为何如今又会开始心疼他呢? 她回道:“那小女先回府了,多谢掌印款待。” 裴渡下床披了件外衣,朝容宛离去的方向瞥了一眼。 她知礼明仪,对他太过于客气,给他的总是淡淡的疏离感。 这种人喜欢上他,是不可能的罢。 — 容宛从提督府离开后,裴渡方才出门,见来顺依旧守在外头,一上来便道:“掌印,您没事罢?” “无事。” 来顺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那容姑娘……” 裴渡淡声道:“方才走了。” 来顺欲言又止。 裴渡像是明白了他心中所想,笑了一声:“你看出来了?” 来顺不敢说出来,只敢点头。 “今天的事情,不要说出去。此外若是府里有多嘴的,若是给本督抓着——” 裴渡话音森冷:“定把他们的舌头割了喂狗。” 裴渡又勾了勾唇角,恢复了笑盈盈的模样,仿佛方才说要割人舌头的不是他。 他倏然问:“来顺,你可知道若是要追求一个姑娘,应该怎么样?” 来顺没想到自家掌印会这样说。 他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掌印,您若要追求容姑娘,那这样可不行。您对她太冷漠了。” 裴渡皱眉:“冷漠?” 来顺意识到自己方才可能说错了话,又紧张起来。他眼神游离,吞吞吐吐地说:“不……我是说掌印,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