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还一样好就成。” 崔道之听到他说起‘成亲’两个字,望向秀秀,眼睛里闪过一丝嘲讽,而秀秀则是赶忙道: “郑伯……别说了……” 崔道之这样讨厌她,怎么会同她成亲,从前是她不懂事,没瞧出来,才会痴心妄想。 她忍受着浑身的灼热,鼓起勇气望向崔道之:“二……” 想到那日喊他二哥哥,他脱口而出的厌恶,秀秀顿了下,将后两个字咽下去,道: “……我不跟你走。” 这句话不知花费了她多大的勇气。 闻言,崔道之猝然抬眸,打量她片刻,眼中先是闪现过些许怒火,随后不知是想到什么,神色渐渐平静: “想好了?”他往前走两步,逼近秀秀。 秀秀见他有松口的迹象,连忙点头。 崔道之忽然笑起来。 他虽然在笑,可是秀秀却无端瞧得心中发紧。 他不同意? 与她所想的不同,崔道之点了头。 秀秀心下猛地一松,却听他开口道: “既然如此,你别后悔就成。” 秀秀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然而很快,她便懂了。 崔道之带人走后,雀儿回来,同她讲了崔道之官复原职的事,秀秀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外头便来了几个官差,进来便是一顿搜捕。 他们搜出一个茶壶,硬说是郑伯偷盗前朝古物,将他带走。 雀儿连同外出归来的郑婶哭成一片,六神无主。 雀儿拉着秀秀的手,急道:“秀秀姐姐,如今崔二爷的官大得很,你去求求他,我爹爹当真不知那是件宝贝,就是在外头买菜的时候随意买回来的……” 秀秀将所有想到的法子都想一遍,求崔道之确实是最有用也是最简便的法子。 除了他,她认识的人里也没人能救郑伯,官府抓人,即便不犯罪,挨一顿板子都是轻的。 郑伯年纪大了,怎么能受得住?与他的命相比,自己那点对崔道之的恐惧实在不算什么。 来不及多想,秀秀顾不得身上还烫着,连忙同雀儿一起架着牛车往家赶,却发现家里院门紧锁,一如她离开时的模样。 他没回来过,那他如今能在哪儿? 很快,秀秀便想到一个地方,对雀儿道:“走,去驿馆。” 薛昭音在那里,他定然也离得不远。 两人到了驿馆外头,竟然没受阻拦,一士兵站在外头,像是等待已久:“秀秀姑娘,请跟我来。” 雀儿要进去,被他阻拦,秀秀叫她放心,深呼几口气之后,跟着士兵进去。 驿馆对秀秀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地方,上次在这里被打的事,她还记忆犹新。 士兵没领着她往薛家兄妹住的东院去,而是领着她往西走。 在一间高大的屋子前停下,士兵便没了人影,秀秀一个人站了半个时辰,仍旧没见到崔道之的影子。 此时,东院里,薛崇明正在同崔道之下棋,听见外头人的禀报,落下一白子,道: “不日咱们就要一起到长安去,该了结的事还是要了结,都求到眼前来了,将军不去见一见?” 崔道之两指夹起一黑子,‘啪嗒’一下落在棋盘上: “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丫头罢了,值得我舍下正事去见她?叫她等。” 瞧见崔道之对秀秀是这幅态度,薛崇明微微放心。 直到天黑,崔道之方才从东院离去,出现在秀秀眼前。 他坐在仆从抬过来的黄花椅子上,慢慢品着茶,等吃完一盏茶,方才抬眼瞧了一下秀秀。 秀秀浑身一阵冷一阵热,脑袋昏昏沉沉,有气无力道:“……求你救救郑伯。” 她不再喊他二哥哥。 崔道之起身,挑眉道:“‘你’?确实没规矩。” 秀秀改口:“......将军。” 崔道之还算满意,轻脚下台阶,道:“跪下。” 秀秀微微张口,愣了片刻,手指攥紧衣裳,见他脸上露出些许不耐烦,闭上眼睛,听话跪在他脚下。 “求将军救救郑伯。” 秀秀俯身,一滴眼泪落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崔道之抬起她的下巴,拍拍她的脸,轻声道: “瞧,我说你会后悔的。” 秀秀先开始还未曾将郑伯的事同崔道之扯上关系,如今听见这话,方才渐渐醒悟过来。 就是他授意官差到郑伯家去的。 原来他当时说的这句话竟是这个意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