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他或许只是想亲近你罢了, 毕竟当初是他带你进宫。” 温昭容的脸上总算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道:“义正言辞的连篇鬼话,也只有皇上您能说得出口。” 皇上颇有些纵容道:“想要什么补偿?朕给你如何?” 算上昨日夜里, 靡菲宫已经是第三日留宿圣驾了。 院子里洒扫的宫人们进进出出, 温昭容一挥手, 唤了宫女近身伺候皇上更衣。 皇上说:“朕后宫里的知心人不多, 或者说,位份晋一晋?” 靡菲宫的宫女上前给皇上披上外跑。 温昭容只不远不近地站着,并不亲自动手服侍,说道:“陛下肯给当然好,不给我也不觉得稀罕。” 皇上丝毫没有动怒,依然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 顺着她说了嘴:“再高的位份, 也只一个名号而已, 有什么可稀罕不稀罕的, 给你当个把玩的东西罢了。” 正经宫妃被他们说的像个不值钱烂大街的玩意儿, 偏偏他们还不避着人。幸亏宫里女人少, 否则传出去还不闹翻了天。 皇帝对待后宫一向仁慈, 贤妃更不是能狠起来的性子。 主子仁慈了,奴才就放肆。 那不成体统的话儿刚从温昭容和皇上的口中说出来,不消一顿饭的功夫,便四下吹进了各个宫里的耳报神那儿。 贤妃今日到景门宫给惠太妃请安,早间坐着一块吃茶时,听得下人们回禀了这件新鲜事儿,当即茶也品不出滋味了。 惠太妃眯着眼,精神不大爽利的模样,对屋里侍立着的人笑道:“听听吧,咱们陛下年纪也不小了,犯起混来还是和那十七八的小子没甚区别。” 贤妃皱眉:“倒不知那温昭容到底是何等姿色,竟然能令陛下释怀心中的多年执念……” 她至今仍不敢完全相信,还处于一种如坠云梦里的错觉。 惠太妃道:“她何等姿色我不晓得,倒是她这个脾性,像极了曾经的郑家女。” 像郑云钩。 那皇帝的偏爱便不难理解了。 惠太妃对贤妃说:“你若是好奇,请来见一见不就知道了?” 惠太妃的建议与高悦行不谋而合。 贤妃:“您也是这个意思?” 惠太妃敏感地一抬眼:“哦?还有谁有这个意思?” 贤妃笑了笑,照实说:“高家的那位姑娘,也建议我不要顾虑太多。” 惠太妃听了,有半天没出声,而后叹道:“高家那个孩子啊,将来必是襄王身边不可小觑的助力。” 贤妃:“助力?” 单这个词儿就让贤妃感觉到了坐立难安,她实在是个胆小的人。 襄王是个王爷,是皇帝最疼宠的儿子,敢问什么情况下才能用的到助力呢? 惠太妃瞥了她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却不肯多说些什么了。 贤妃识趣地告退,缓缓走过景门宫外的长街,正好远远地望见皇帝的圣驾从靡菲宫的方向离去。 贤妃张望着,心里下定了决心。 高悦行为了一块桂花糕,跟着李弗襄回了乾清宫。 路上李弗襄问:“你去文渊书库是有什么打算?” 高悦行摇头:“我什么打算也没有,只是忽然想到这茬,便来看看……你的伤可大好了?” 李弗襄说:“好了。” 他直接说好了,高悦行有些不信,手指轻轻缠在了他的手腕,指腹按在脉上,两人的衣袖垂下来,交叠在一起,挡住了旁人窥探的视线,乍一眼,像是一对青梅在手牵手的旖旎。 高悦行感觉到自己指尖血脉的鼓动,正和他的身体里的搏动在互相呼应。 脑子里莫名地发昏,高悦行撒了手,搓了搓指尖,滚烫的温度缠缠绵绵的爬上了心头。 李弗襄察觉到手上一空,他偏头看了高悦行一眼,在她还没有完全抽离的时候,探过手稳稳地一捞。 他的手心不见得多么有温度,却很有力气。 高悦行受惊本能地回抽了一下,李弗襄牢牢地不肯放手,甚至还很不满地往回扯了一下。 高悦行目不斜视地眨了眨眼,白皙的耳后渐渐爬上了一抹并不明显红晕。 是她妥协了。 高悦行心里清楚,现下她和她的小殿下已经走到了互相试探的时候。在这件事上,她的每一次都退步,都会换来他的得寸进尺步步紧逼。 可是没办法呀。 高悦行的身体心里都在叫嚣着无从拒绝。 果然,下一刻,李弗襄攥着她的小手,用手指撬开了她的手心,硬要与之十指相扣。 高悦行不再犹豫,半推半拒地纵容着,最终长长地叹了口气,用力回握。 桂花摘回去,哑姑接过来,无奈道:“太多了,用不着这些。” 她将已经盛开的那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