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北苑,萧九只觉自己浑身冒着汗,心里像是被人揪住一样难受。 只是,这会入目处看到了那高高坐落于破云庄正中央的凌云阁,这便像是一把插在心里的剑,这疼稍稍抹平了心里那难受。 他从袖口中取出了那枚子母环,攥在手心里,烫得难受。 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昨夜城主府的清醒。 昨夜雨下得大,巡府的侍卫们巡视完一圈之后,经过北苑时候,忽只见那如泼一般的雨中林立着重重黑影。因着雨大的缘故,侍卫长看不清楚。 于是顺手招呼了两人往前走,“看看去。” 穿行过雨中,豁然入目的是那被雨水淋得清晰可见的森森白骨,那面目……一半遮挡在半边破碎的青铜面具下,一半则露出那白色的骨骼,脸上皮肉早已经腐蚀不堪了。 是此刻也好,是盗贼也好,侍卫长都不曾像此刻见到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那样惊惧,扯开了喉咙“啊”的高声大喊了起来之后,挥刀砍去,这站在雨中的面具死人,竟身如钢铁一般。 这一刀砍下,就像是惊醒了这站在雨中的活死人,阴将军闷闷的嗷了几声之后,但只伸出手去,整个手掌便穿入侍卫长的胸膛里。 侍卫长瞠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阴将军,胸前的血水如注,随着雨水从身上流淌而下。 这一动静,惊动了府里更多的侍卫,侍卫一拥而上,这阴将军身后站立着的,亦有无数同样的活死人,抖擞之下这一场厮杀来得和这场雨一样激烈。 侍卫们节节逼退,萧定山下令侍卫将这些阴兵引往北苑去,关闭在那偏僻的院墙之中,原本以为只是一场困兽之斗,可谁知道……当北苑那墙坍塌而下的时候,这些阴将军在府里横行无忌。 直到,听到天边处隐隐传来号角之声,就像是灵魂听到了从地狱传来的声音似的,全部归笼。 昨晚下半夜这场雨,来得突然,这支真阴兵,也同样来得突然。 甚至于,府里清查下来,连这支阴兵是怎么进府的都没人知晓,最后隐在雨中,也是连它们怎么离去的,同样不知晓。 只余下这满府的狼藉。 隐约中,有人在暗中传,城主怕是多年征战,那些死在刀下的亡魂和将领全都回来索命的。 因此,城主这一下被气得,也是头痛又犯。 萧九捋着昨夜发生的事情,想着如若等下父亲召见如何应答。正当想着的时候,便看到父亲身边的侍卫前来禀,“城主有请!” 萧九点了点头,将那枚子母环给收好,这子母环……可是今天最重要的证据。 萧九似想到什么,又问了一句,“君大人呢?” 侍卫回:“君大人已在青山居,正等着少城主前往。” 闻言,萧九点点头,便随着一道前去。 君无双此人,父亲当年任命他掌管云城刑狱的时候,也正是看中他心性犹如冰雪。虽与岁寒同冰,不近人情,却胜在无暇纯正,不杂半点人间杂质。 这样的人,能够在云城的秉持公道,给百姓一个公正。 可是,谁都不曾想想到过,这秉持公正之人,最后会断案子断到城主的头上去。萧九知道的,这案子落在君无双的手上,如果没有一个真相出来,他也是必然不会罢休的。 未至青山居前,就遥遥传来君无双义正词严的声音,涉及真相,他犹然是那样的满心义愤。 “……我司理院班头便是从药庐中无意中得了凶手的东西,得知了凶手的身份,于是假造了一出醉驴杀人的案子,于司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