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怕在此给魏王丢脸吗?” “小子,”一人大喇喇的出来,此时已是秋日,但此人仍着一身马甲,露出两条如柳木的胳膊:“少在这里充大尾巴狼,老子当日在战场拼杀的时候,你还在撒尿和泥巴呢,便是你爹宋王,也给我三分颜面,岂容你在我面前吆三喝四?” 赵德昭看了一眼,此人正是符彦卿帐下牙校刘思遇。因符彦卿不喜政务,所以大名上下大小事情他都交给刘思遇处理。 观刘思遇此人便知其在大名的行径,横征暴敛,仗势收刮,令百姓苦不堪言。 先前已有监察御史弹劾此人,历次收到弹章,柴宗训都会命人抄录之后转给符彦卿,令其对刘思遇严加训斥。 符彦卿本是个不拘小节之人,况政务多依靠刘思遇,所以只规劝几句了事,以至于令刘思遇飘飘然,自认为是大名的天。 既是查察符家,赵德昭自然做过功课,他拿出先前的弹章:“刘大人,这些弹章,你怎么解释?” 刘思遇打开奏折看了一眼,随即合上:“赵大人,监察御史闻风而奏,此不过风闻而已,若刘某真有不法,不待京察,魏王便会亲手处决本官。” 赵德昭说到:“刘大人,既是风闻,当日你为何不上折自辩?据我所知,你这些不法情事多为属实,只因魏王待人亲厚,不忍苛责而已。” “放屁,”刘思遇一拍桌子:“魏王虽待人亲厚,然你此言,是骂魏王黑白不分,某虽不才,今日拼了性命却也要维护魏王清誉。” “简直胡搅蛮缠,”赵德昭说到:“我只是阐述魏王不忍苛责你,何曾说过魏王黑白不分?” 刘思遇喝到:“你说那些鸟御史弹劾我的不法情事属实,我却一直在魏王麾下署理大名政务,你的意思不就是魏王没有是非包庇我么。” 赵德昭被他激怒:“也不排除此种可能,待查察过尔等之后,皇上必会亲自查察魏王。” “弟兄们,”刘思遇转头大呼:“这黄口小儿骂魏王是非不分,依尔等之见,该当如何?” 符家的那些门生故旧,多是行伍出身,虽洗干净脚上的泥巴进了衙门,却也依然不改痞性。 这些人当年战场拼杀,无非就是为了升官发财,你说我好不容易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你却要我给老百姓当牛做马,那怎么可能? 原本就对京察有不满之意,如今刘思遇振臂高呼,自然是群情响应:“反了天了,竟敢骂魏王,我等拆了他的台子,看他如何作威作福。”说罢一群人冲上前,乱拆乱打。 查察的皂吏急忙过来维护秩序,刘思遇带着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就打。 皂吏自是不肯认输,挥舞着水火棍与符家门生对战。却不意符家门生皆是从战场下来的,一个来回便将皂吏全部冲倒在地。 便连赵德昭也不能幸免,被打得鼻青脸肿靠在门框呻吟。 另一边听到动静的魏仁浦和符昭愿、符昭义急忙赶过来。 只见皂吏们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现场一片狼藉,符家的门生故旧神在在的站在一边。 “赵大人,怎么回事?”魏仁浦急忙问到。 赵德昭见到魏仁浦,仿佛见到亲人一般,抱住便大哭起来。 符昭义铁青着脸问到:“刘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刘思遇不回他,只上前找魏仁浦:“魏大人,下官虽久居大名,却也听说你刚正不阿,有‘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之评,下官便要请你评评理。” 魏仁浦淡淡到:“有什么理,你尽管讲。” 刘思遇说到:“下官要出首举报吏部侍郎赵德昭,他妖言诽谤,骂魏王是非不分,黑白不明。” 魏仁浦转头问到:“赵大人,你是否说过此话?” 赵德昭吐出一口血水:“魏大人,若非魏王骄纵,给他刘思遇十个胆,他也不敢冲击京察衙门。” “放肆,”不待魏仁浦开口,一旁的符昭愿喝到:“魏王如何,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吏部侍郎妖言评说。魏大人,似此等诽谤魏王之言,该当何罪?” 魏仁浦本也是个不服输的人,况被人家打上门来,他冷冷到:“皇上命我等查察大周官员,魏王虽封王爵,但也是我大周官员,赵大人有权进行评说。” “小子,”符昭愿指着赵德昭的鼻子说到:“今日你若不拿出魏王是非不分的证据来,莫说你爹是赵匡胤,便是天皇老子来了,我也照打不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