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刘坦思虑再三,目下他在汴梁官场的名声已经臭了,所以赵匡胤直接放弃了他。 为今之计,只有和御史们一样上书弹劾慕容德丰,才有挽回的可能。 殊不知一个三品的大员,赵匡胤怎能说放弃就放弃。 只是当日赵匡胤本是暗示他带着御史一块上书,哪知道他偷奸耍滑,激韩智兴上书,导致弹劾没什么分量,被皇上给冷处理。 赵德昭如是说,便是要激刘坦自己上书,他果然上当。 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有骨气的,刘坦没有直接将奏疏交给柴宗训,而是通过侍中符彦卿。 看到刘坦的奏疏,柴宗训怒不可遏:“如此反复小人,岂能居庙堂之上,老董,速去将刘坦锁拿问罪。” 赵匡胤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带着一班文武急忙跪下:“皇上,历代以来岂有因言获罪者?刘坦掌管兰台,本有风闻奏事之权,便是所奏有误,也不该锁拿问罪。” 柴宗训丝毫不退:“前次朕问及御史联名上书之事,刘坦言毫不知情,此次却与御史上奏之事尽同,如此欺瞒君父,朕岂能容他。” 赵匡胤说到:“皇上,且先将兰台所奏之事一议,若属实,则兰台吏员乃尽臣之责,若不属实,皇上再治罪不迟。” 魏仁浦也说到:“皇上,慕容德丰虽于国有功,但功不至岭南郡公,吾皇赏罚不明,言官自然要说话。” 柴宗训冷笑一声:“魏枢相,依你之见,此事当如何?” “皇上,”魏仁浦对到:“以臣之见,当收回慕容德丰募兵之权,且岭南一地官员当由吏部调配,且御史台当在岭南各地派遣巡按。” “放这些人去束缚慕容德丰的手脚你们才开心?”柴宗训冷冷的问到。 “皇上,”魏仁浦大呼到:“臣之谏言,乃是出于公心,为我大周江山社稷着想,绝无半点私意。” 柴宗训反问到:“魏枢相,以你的意思,朕放任慕容德丰绝对权力,就不是为大周江山社稷着想,是出于私心咯,可你们平常不是口口声声天家无私事吗?” 魏仁浦被柴宗训堵得一时语塞,赵匡胤接话到:“皇上或无私心,只恐慕容德丰有曲意媚上之举。” “宋王的意思,”柴宗训仍是反问:“朕是个昏君,喜欢拍马屁的人咯?朕但问宋王,你居此高位,是拍马屁得来的吗?” 赵匡胤早领教过柴宗训这种‘仁义礼智信’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的辩论法,反辩到:“皇上,臣为大周,一生大小百余仗,从无败绩。请问皇上,慕容德丰除了收取幽云之外,还有何功?” 除了收取幽云?柴宗训在心中冷笑,幽云可是你赵氏子孙心心念念四百年都未收取的地方。 “宋王,你半生戎马,定然知道幽云的重要性,”柴宗训说到:“若无幽云,朕岂能安心国内生产?如何收归南汉?以慕容德丰战略之功,朕便是分给他半壁江山都无碍。” 赵匡胤呼到:“皇上如此抬高慕容德丰,如何让浴血收复幽云的将士们心服?” 柴宗训喝到:“万华,速传杨业、曹彬、慕容延钊进宫,朕倒要问问这些收复幽云的主帅,慕容德丰封岭南郡公,他们服不服?” 这等于是个多余的动作,慕容延钊是慕容德丰的爹,当然希望儿子的官做得越大越好。而杨业和曹彬是柴宗训的死忠,当然柴宗训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他们进宫还有另外一层意思,这是在告诉赵匡胤,朝政上随你怎么争,但天下兵马皆在朕手,你翻不起什么浪来。 原本赵匡胤这许多年倒一直是为柴宗训实心任事,只是突然多了符氏一门分权,眼下又冒出个慕容德丰,再加上赵德昭一怂恿,如何让赵匡胤心服? 眼下似有调兵入宫之意,看着太监万华从身边走过,赵匡胤举起手掌:“万公公,不必了,皇上既如是说,臣无话可说,只是臣心中仍不赞成慕容德丰掌握如此之大的权柄。” 眼见赵匡胤退缩,魏仁浦又接上了话:“皇上,你如此一意孤行,恐为将来埋下祸根啊。” 柴宗训转头喝到:“太史令,记下今日之事,若将来慕容德丰为祸大周,皆是朕一人之过。朕一意孤行,不听宋王、魏枢相等一干忠臣谏言,万方之罪,皆在朕躬。” 接着他又问到:“魏枢相,你已然尽忠,还有何话说?” 话说到这份上,魏仁浦还能说什么,只得失望的拱手:“臣无话可说。” 柴宗训一拍桌案:“既然无话可说,今后再有言慕容德丰任岭南郡公事者,朕定斩不饶。至于刘坦和一干御史,仍要着有司问罪。” 强力弹压之后,朝政冷寂好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