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虽久居塞外,却也知中原奖励战功多以钱打发,哪还有什么出身之说。娘娘看小人扼守这青龙,像是缺钱的人么?” “你只知中原以钱奖励战功,”符昭反问到:“可知现在只要知书明理,无论何种出身都可以考科举呢?” 这里又要解释一下,科举始于隋唐,但那时都有规定,商人三代子孙不能参加科举,或不能入仕。 因为炎夏是农业国,国家的经济基础是带来实物税收的农民,商人被看成不能带来真正收益的阶层,所以颇受鄙视。 比如诗仙太白,因为他爹是商人,所以不能参加科举。 到晚唐时虽然也有商人子孙科考的记录,但实属凤毛麟角,至于位列封疆,那更是妄想。 五代承接唐朝,制度律法也基本照单全收。 直到柴宗训登基,才废除了这一规定,为此还与魏仁浦有过一番争论。但说到底,不管商人家庭,还是农民家庭,只要科场出身,那也算我辈中人,不然魏仁浦才不会松口。 只是考个科举,对胡富贵的吸引力微乎其微:“娘娘,即便参加科举,也不过为个名声而已,倘小人点头,在辽境内谋个州牧,倒也不太难。” 符昭放低姿态:“本宫将夺回辽东之事当成个生意,倘胡员外愿承接,价钱是可以谈的。” 胡富贵直摇头:“做不了做不了,辽兵实在太过凶悍。” “我汉家儿郎何曾惧怕过辽兵?”符昭冷笑一声:“胡员外既知王师在宁远城下大败,也应该知道曹太尉与杨令公攻入辽都临璜,毁辽宗社之事吧。宁远之败,不过一时失误而已,倘能再战,本宫敢保证,绝对拿下宁远城。” 胡富贵还是拒绝:“小人知道娘娘出身将门,但行军打仗并非纸上谈兵。况驻守宁远的休哥大王,号称辽以来最为杰出的军事天才,远非斜轸大王可比。娘娘还是请回吧,倘在此迁延日久泄露行踪消息,小人恐难保证銮驾完全。” 说来说去胡富贵就是不肯,红袖难免抱怨到:“还说这胡富贵颇有报效之意呢,弄了半天却是白谈。” 符昭轻轻摇头:“胡富贵不是不肯,而是辽国内将耶律休哥传得太神,他只是惧怕辽兵而已。” 青鸾劝到:“娘娘,要不奴婢等随娘娘去往建州吧。” “不,”符昭拒绝到:“连一向颇亲中原的胡富贵都不肯帮忙,其他地方去了怕是更加难成。一定要在此说服胡富贵,有了这个榜样,说服其他人便容易些。” 胡富贵出了房间,一堆兵丁随从赶紧迎上前。 “员外,叛贼是否已引颈就戮?” “是本员外弄错了,客栈没有叛贼,大伙儿回去吧。” 路上,一向颇受胡富贵信任的西席先生开口问到:“员外,楼上可是中原人?” 胡富贵说到:“说与你听也无妨,中原欲向我借兵攻打宁远锦州。” “员外何不从之?” “送死的事,我如何能从?” 西席说到:“中原有火炮火铳,即便员外从征,也不过等火炮攻下城来后驻守即可,如此军功,员外切不可错过。” “倘真如此简单,周师怎会败下阵来?”胡富贵直摇头:“更何况,镇守宁远的是休哥大王,锦州还有辽人皇帝亲自镇守,如何能胜?” “中原之所以败,只因主帅大意而已,吃此一堑,必长其智。在下研究过中原战法,只要选一合适火炮阵地,两翼关隘以兵士守之,无论何城,均可破之。” “先生的意思是可以答应中原?” “如今中原兵力短时间难以抽调,员外倘此时雪中送炭,助王师收复辽东,将来位列三公也未可知。” 胡富贵没告诉西席,将要领兵的是皇后。他一个商人,不通女德,更不管什么牝鸡司晨,所以皇后是否带兵与他无关。 但要他将兵力交到皇后手上,那也是万万不能。要是刚刚攻入临璜的曹太尉和杨令公前来劝说,说不定他当场就答应。 “我看中原人一时之间也不会走,”胡富贵推诿到:“既是她有求于我,那我不如稳坐钓鱼台,等着她再次上门谈条件,如此将更加有利于我。” 商人的本质是逐利的,西席劝到:“员外可要掌控好度,如今大势,中原收回辽东是迟早的事,不如就此顺势而为,成就一番大业留名青史,岂不美哉。” 青史值多少钱? 胡富贵未置可否,只是回家耐心等待符昭再次上门。倘条件实在太过优厚,像西席先生说的,中原有火炮火铳,倒也可以赌一把。 一连过了几天,一等不来,二等不来,胡富贵正要派人去查看,却有传令兵急匆匆进来:“报,员外,据斥候侦知,有人将员外勾结中原皇后欲谋取辽东之事告发于朝廷。朝廷也遣哈伦府守将萧延遂派兵来取员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