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 将被褥又往上拉回一些:别踢被子, 夜里风冷。 一会酒劲儿散了,他自然就觉得不热了。 这么想着, 他便也将外衣都脱了, 躺在正红的龙凤喜被里,将怀里细腻如玉的人抱着。 没一会儿,怀里的人又拱了起来, 翻了个身正面对着他,抡圆了胳膊啪地一声打在他脑门, 我要喝水。 江晏迟被这一下打得懵了一瞬, 然后才想起来披了件衣服去到门外小声吩咐了一句,只片刻守夜嬷嬷便将一壶温热的水端来。 楚歇喝了整整两大杯,耷拉着脑袋坐在床边上。 月色清冷入窗阁,映着床榻下一双龙凤红绸面祥云纹鞋履,对影成双。 盯着看了会儿, 道,啊,我成婚了。 小皇帝笑了笑,蹲在他面前仰视着,伸手将将他凌乱垂着的鬓发拂到身后,嗯,我们成婚了。 楚歇好像是第一次喝醉。江晏迟想到,他认识楚歇那么多年,他都是从不喝酒的。 原来,喝了酒是这么个糊涂样子。 好像罕见的珍宝还暗藏着不为人知的绮丽,随着自己费尽心思地靠近,终于又被自己挖出些许,他心底的满足像是一泉清涧似的汩汩流淌而出。 楚歇是一只狡诈精明的狐狸。 那他也愿当见招拆招的猎人。 这几日江晏迟想了很多。 不管旁人对楚歇怎样看,是喜欢是憎恶,是意图占有还有恨不得远离,终归,楚歇就是这样的楚歇。 精巧算计,满腹图谋。 他想要靠近一点点都千难万难。那忽敕尔本就是位北匈呆惯了的草原男人,又怎么可能看穿这上京城里官宦谋士那些讨巧的心思,真的在短短几日内能拿得下他。 不在他手上吃尽亏就算不错了。 是他太心急了。 如今他手握皇权,不管楚歇想要达成什么目的,都必须依赖于他。 不管他是否动心,他都是离此人最近的。 除非他这一生谁也不爱,否则,能让他心动意动的,只可能是自己了。 想到此处,江晏迟心又宽慰许多。 楚歇还在发呆,细细的脚踝伸出来去够那红彤彤的鞋头,江晏迟伸手截住后他瞪了两脚,不满地蹬着自己:松开。 江晏迟默默替他将鞋穿上: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找那个小皇帝。 江晏迟见他起身,从后面将人拉着胳膊拽住,我不就在这吗。 楚歇拧着眉头看了他一会:不是,他这么高的。然后比了比自己的胸口,现在还在冷宫里。 真的是醉糊涂了。 还在冷宫里那不是二殿下吗。江晏迟顺着他的话说,怎么是小皇帝呢。 他以后会是小皇帝。楚歇似乎不想和他多说。 你怎的知道。 他要当皇帝,我得帮他。楚歇喃喃了两句,我不助攻,他当不了皇帝,一会儿江景谙要入上京城了,我得赶紧把他接出来 刚走了没两步,又捂着头,忽然回过头来看着江晏迟说,完了,完了完了 又怎么了。 楚歇像是瘫软了似的坐在床边上,他没有进京,助攻少了我做那么多恶事,那小皇帝不得被我折腾死了不行,我得想个法子,一定有办法的,我想想办法 江晏迟手一伸将人捞进了自己怀里,好了,别说胡话了,夜里风冷,我们早些睡 我得帮那小皇帝,金还赌坊事件,我不帮他,他就垮了。楚歇挣扎了一下,你放开我,我要去 江晏迟忽的分不清眼前这个楚歇是哪个性子了。 听着口气,像是又成了夜里那个。 口口声声都是要维护自己,还这样关心死自己的死活。于是心底一片柔软,哪怕明知是醉酒胡话也好,想要听他说出更甜蜜的话来,声音渐渐喑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帮小皇帝。 因为没人帮他了他不可以没人帮他要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