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徐乐有了骂粗口的冲动,这小狼女明明会说话,还说得甚为流畅。但是一到不合她心意的对话,她绝对选择听不懂!这技能只怕也是天生的,罗敦这老头子绝对教传不出来! 徐乐回头向韩约求援,背着两面盾牌和徐乐甲盒,如同负重老牛一般的韩约举首向天,绝不掺和徐乐和步离之间的对话。 徐乐皱眉盘算一下,自己随刘武周而去,除自己兵马外,只有尉迟恭一营恒安甲骑。这是刘武周摆出绝对信任之态,也绝没有实力在外就火并了自己这一营军马。 刘武周也应该明白,拉到野外,要对自己下黑手的话,就算他埋伏下千军万马,有尉迟恭护卫,自己也能带着玄甲骑凿穿他的中军,将他一槊挑下马来! 虽然不知道刘武周还这般笼络自己到底是什么盘算,但是危险似乎是没有了,留在云中城内,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多一个步离少一个步离,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虽然说行军是至阳之举,不能有女人参杂其中。可自己北上跋涉,拖家带口的可不少!也没见自家部下被妨了什么。 这些都是借口而已……最重要的是自己拿步离没办法! 徐乐苦笑摇头,对步离道:“放开手,跟上我!” 步离精致的小脸上,微微展露出一点笑意,转瞬间又收了起来,终于松开小手。 徐乐和韩约大步而出,步离小小身影,也在后紧紧跟上。 廊前三串脚印在雪地上醒目,直指向廊外院子。 才走出廊外门口,就见院中,三百玄甲骑和梁亥特营战士,已经肃立等候。人人俱都披着一身大隋军中制式大氅,额勒束带。在雪地中已经等候一段时间了,人人肩上头上,都落了一层雪花。 不管这个拼凑起来的团体,每个人有什么样的心思。但是当徐乐一声号令,在如此艰危的局势下,他们还是闻令即行! 玄甲营上下,不是徐家闾中人,就是被徐乐救出的神武一带的人。梁亥特部,他们族长也是徐乐救出来的。徐乐算是对他们都有恩情,但是这些边地男儿的回报,也毫不含糊! 一众军将站在队首,目光迎向徐乐。 徐乐微微点点头,只是一声令下:“出阵!” 第二百二十九章 逼迫(二十八) 鹰击郎将衙署之中,刘武周在卧房内端然独坐,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刚才乱成一团的所有军将,都被打发了出去,或者做出征的准备,或者去加强云中城内的巡视戒备,乱哄哄的郎将衙署,一时间完全安静了下来。 室内灯台上火光幽幽,将刘武周脸色映照得明暗不定。 脚步声响动,苑君章走了进来。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这个时候苑君章的脚步声都刻意放轻了,在这一片寂静中显得有些莫名的诡异。 苑君章走到刘武周身边站定,刘武周身形丝毫未动,也没去看苑君章一眼。苑君章也并未曾催刘武周什么,只是默默站在一旁。 两名主持恒安鹰扬府之人,此时此刻,脸色在油灯灯火映照下,都显得有些奇怪。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武周身形动弹了一下,轻声问道:“警戒都布置了吗?” 苑君章回答的声音也是轻轻的:“此刻郎将衙署内外,负责值守的,都是从高丽带回来,贴心换命的弟兄。” 刘武周点点头:“其他人呢?” 苑君章回答:“或者发往城外军寨,或者上了城头,或者去巡视弹压城外营区,或者在城内巡视,尉迟恭和徐乐都在各自团坊,点兵准备出阵。” 刘武周猛的站起身来:“走罢!” 苑君章点头,当先引路,两人一前一后,步出卧房,直穿出内院之外。转到衙署西面院落之内。 刘武周衙署内本来就不用婢仆奔走,现在又清了一道场。雪中衙署显得空荡冷清,只是每个转角门口,都有披甲之士守卫,看到刘武周和苑君章经过,也纹丝不动。整个郎将衙署,安静得有如坟墓一般。 只有高耸在郎将衙署一角的望楼之上,几盏灯笼高挑,不时还晃动一下,表示收到各处回报的消息。才让这个郎将衙署,显得有一丝活气。 郎将衙署望楼,除了让刘武周平时登高瞻看全城局势之外。也是城防之战打到最后时候的指挥中枢,白天用锣鼓号角,晚上用灯火接收传递信号。遍布在城头的各处望哨和各个团坊的望楼,就随这里的号令而动。哪怕被敌军重重包围,城墙被突破,依托这样的指挥体系,各个团坊连同这里的郎将衙署,都还能抵抗一气。 可刘武周绝不想沦落到这步田地。 王仁恭步步压迫,刘武周面上一副忍气吞声的模样。可在内心,刘武周从来都想的是独霸马邑,直至逐鹿中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