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小厮迎上前:“大公子,老爷在书房等着见你呢。” 傅温言收敛神色,不允许自己胡思乱想。他这样的人,一出生就注定享受到旁人无法企及的富贵,但同时也肩负着家族使命与担子。 他一直克制自律,从不会做任何僭越之事。 他不仅仅是自己,也是傅家的少主,是将来的傅家家主。 傅温言大步往书房走去,旁人看不出他受了伤。他拧眉,忍受着身上的痛苦。 到了书房,傅子秋立刻上前查看儿子,见他全须全尾,也稍稍放心:“皇上命人送了补药过来,今日辛苦你了,皇上都看在眼里。我儿……委屈了啊。” 傅温言点头。 今日的比武,他个人成败并不重要,他在乎的是大局。 “父亲,区区小事,无妨的。” 傅子秋甚是欣慰:“我儿大气!” 今日,白屠上擂台,几乎是替傅温言报仇去的。 傅子秋也听说了一些闲言碎语,毕竟,京城已经传了好些年了,说是白郡王的心仪人不是女子,正是傅公子。 傅子秋担心儿子误入歧途,道:“太妃在给白屠相看姑娘了。听说是按着生辰八字相看,这白家也是古怪,竟然不要京城贵女,反而去乡郊找合适的女子。” 傅温言一怔,他从未想过白屠那厮有朝一日会娶妻。 傅子秋观察着儿子的神色,又说:“温言,你是嫡长子,也该娶妻生子了。” 傅温言没答话,似乎没听见。 傅子秋:“……”感觉不太妙。 “温言!” 傅温言回过神来:“父亲方才说什么?” “……”愈发不妙啊。 傅子秋深深地看了一眼儿子,郑重的问道:“温言,你告诉为父,你真正的是喜欢姑娘,而不是男子是吧?” 虽说他是个开明的父亲,但男风暂不能接受。 傅温言彻底怔然,他不明白,为何父亲还有如此一问,神情激动:“那是自然!父亲,你多虑了!” 儿子一惯沉稳内敛。 见状,傅子秋催促:“那就尽快定亲!胡家的千金正好合适。” 傅温言抿唇,他见过胡家千金,是个温柔大方的女子,两家门当户对,正好合适。 他默了默,好像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他是嫡长子,迟早是要娶妻开枝散叶的:“好,全凭父亲与母亲定夺。” 闻言,傅子秋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长子是他的毕生杰作,更是关系着家族使命,不可出岔子。 * 相府。 周氏归来时,身上带着酒味。 已是戌时三刻,离着周氏出宫有些时辰了。可见她从宫里出来之后,在外面逗留了许久。 卫相就在垂花门处等着。 周氏身上披着一件男子的玄色披风,纵使她用了香,但也遮挡不住身上的酒气。 廊下灯笼光纤昏黄,两人四目相对,没有任何夫妻之间的情谊,唯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周氏轻蔑的看了一眼卫相,这便往后院走去,卫相挡住了她的路,沉声道:“你这是成何体统?!” 周氏噗嗤一笑。 “哈哈哈!” 卫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周氏吃斋念佛了十年,此刻的模样,与小佛堂的清寡女子,截然不同。 卫相怒不可揭,他知道周氏去见谁了,也知道周氏与谁把酒言欢了:“你笑什么?” 周氏很是清瘦,脸蛋绯红,乍一看还有些少女时候的影子,她的眼睛里又开始有光了。 “我在笑你啊。我成何体统?那你又成何体统?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能在外面养外室,我就不能与旁人喝酒?”周氏觉得此人实在不可理喻。 庆帝也真是个瞎子,岂会让这种人位列丞相。 还不如让她来当这个丞相呢! 周氏觉得,自己除了女儿身之外,就没有哪里是比不上卫相的。 卫相哑然。 周氏故意刺激:“武将果然与众不同,我当初就该嫁霍将军那样的男子,他啊……比你出色数倍!” 周氏与霍辰是单独在雅间喝酒的,谁知道他二人在这么长的时间内做了什么。 卫相一把拉住了周氏,不允许她擅自离开:“周氏,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