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年点了点头。 马车呼啸而来,两方人马擦肩而过。 车夫佟骏中瞥过下方的人群,转身和车厢里的人开口道。 “大人,刚刚和我们错身的车队应该是善昌县署衙的人。” 里头闭眼的周辞起微微睁了眼,“哦?” 他撩开车帘,正好看到变成小点的车马。 周辞起放下帘子,绷着脸道,“不用管他们,我们走自己的。” 他微微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才两辆马车的税银,这善昌县是真的不行了。 穷,真穷! …… 一轮圆月慢慢的爬上了半空,从山林里看,它就像是挂在树梢头一样,不论在何处看它,它都跟在人在走。 佟骏中眉心凝重:“大人,咱们赶不到下一个驿站了,山路难行,再赶路会有危险的,我们必须原地休整。”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勒停了马车。 后头的三辆马车也紧跟着停了下来。 周辞起掀开帘子看了看。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山风吹来,树影幢幢,树梢间幽幽沙沙的声响,偶尔几声老鸹声叫。 周辞起心中无端的升起不好的感觉。 “不能再往前了吗?我记得前方有座庙宇,咱们到了那儿借宿一晚。” 几个赶马车的衙役互相看了看,都摇了摇头。 这种山路,谁都不敢保证能走得好好的,要是马儿一个不听使唤,那就完蛋了。 他们摔下去不打紧,这马车上可是放着几箱的税银,真出事了,署衙肯定找他们家人麻烦,那样,他们真是死都不安宁了。 周辞起无奈。 “行,那咱们原地扎营安寨,大家伙儿轮流的休息。” “都给我警醒一点,要是税银出了丁点儿的差错,仔细你们的皮!” “小的们省得!”佟骏中几人连声应道。 …… 夜色越来越黑,浓郁的夜色中,一股迷迷蒙蒙的黑气混杂在这夜幕下,悄然的从山的这一边刮到那一边。 它看着画着圈的地,蒙昧的眼里闪过畏惧。 它多看了两眼周身灵韵的宋延年,眼里有着垂涎欲滴,最后却还是在一阵清风的裹挟下,往前方卷去了。 宋延年睁开眼睛。 王昌平迷迷糊糊的也醒了过来。 糟糕!今晚多喝了半水囊的水,他这下是憋不住了。 “延年兄~” 宋延年:…… 他没好气的踢了王昌平一脚。 “叫哥都没用,自己去!” …… 因为王昌平的这一个打岔,再加上黑雾也已经乘风飘远,宋延年就没有多加理睬,他重新闭上眼睛休息。 王昌平:…… 这无情的延年兄! “银扇,银扇……” 银扇迷蒙的擦了擦眼睛,含糊的问道。 “少爷,怎么了?是要喝水吗?” 王昌平压低了声音:“不喝,再喝的话,你家公子我就要尿裤子了。” 银扇:“哦~” 王昌平:“走啊!” 银扇:“去哪?” 王昌平:“……我要去起夜,你陪我!” 银扇不愿意了。 王昌平硬拽着他出了马车,“走啦走啦!我是少爷,你得听我的!” 远远的,宋延年还能听到王昌平唠叨银扇的声音。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