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甚,我只想乘舟夜游,不想这样费劲的划桨,那模样傻傻的,又有点蠢……颇为配不上我王公子的名头。” 宋延年:“……少啰嗦,干活!” 好在,他也不指望这惫懒的王昌平,宋延年挥了下衣袖,一股清风拂过河面,清风推着船只不断的往前。 王昌平划了一会儿便发现了猫腻,连忙丢了手中的船桨,撸起袖子,讨伐道。 “好啊你,又来戏耍我。” …… 船儿一路向东,王昌平目光扫过河面,忽然目光一震,随即哈哈的笑了起来。 “延年兄快瞧,那儿有一只笨水鸭,哈哈,居然还有鸭子可以游成这般模样,它是不是快将自己溺死了?” “好笑好笑!” 赵龙奇听到人说话的声音,心中一阵激动,他张嘴叫了叫,却是鸭子嘎嘎的声音。 宋延年侧头看去,正好对上那流泪的鸭眼睛。 还有欲言又止,挫败模样的鸭头。 宋延年:…… 他顿了顿,随即挥了挥衣袖,一阵风将扁舟吹得更远一些,很快便不见水鸭子。 水鸭子徒劳的扑棱了几下翅膀,最后只得转了个方向继续往前游。 赵龙奇对着河面默默垂泪,月色下,河面上只有伤心掉泪,肥鸭子的倒影。 也是,他现在这般模样,谁还认得出来是他,他爹都认不出他来了,呜呜。 …… 扁舟上,王昌平揉了揉眼睛,诧异不已。 “不是,我方才好像看到那只鸭子哭了。”突然地,他又想起了之前看过的鸭子大变活鬼,酒一下就醒了两分,怪叫道。 “不是吧,刚刚那是鬼?” 他又见鬼了?! 宋延年朝身后的水鸭子送上一道灵韵,确保他不会被折腾着丢了性命,这才回头看向王昌平,笑道。 “不是鬼,是人。” 王昌平:“人?” 宋延年点头,“这小家伙咱们昨日还见过呢,我不是说过嘛,他这两日会遇到一点事,然后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喏,就是这事了。” 王昌平:…… 这,这都变成了大水鸭了,还是一点事吗? 宋延年看出王昌平的担忧,安抚道。 “放心,死不了人的。” “顶多就是受点惊吓罢了,小孩子嘛,皮实得很,吃点亏才能长得壮壮的。” 王昌平:“……歪理!” 宋延年轻笑了一声,拿船桨划过水面,搅起哗啦啦的流水声,只听他缓缓开口,声音如这流水一般沁凉。 “赵家小儿是倔强认死理的性子……” “你仔细的想想,昨日你也见过他的脸,是不是脑门特别的大,尤其是鼻梁骨,有块骨头凸起……这大脑门聪明是聪明,但是也有不好,那就是十分的自信……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鼻梁骨的骨头凸起,这在《麻衣相法》中称为梁骨有节,性犟认死理……所以啊,你和他讲道理是没用的,他认定的事旁人说不通。”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就是这个理。 “得他自己听到,自己想明白……”宋延年想了想,继续补充道,“唔,要是你实在不放心,过两日我再去看看,保准事情妥妥帖帖的。” 王昌平:…… 明明是自个儿也不放心,还要以他的名头来说事。 “延年兄,你自便……” …… 那边,赵龙奇游得两脚都抽筋了才见到自己村子的渡口,他的精神一震,顾不上两脚的麻软,晃晃悠悠的踩上了河岸。 大白鸭抖了抖身子,将身上湿漉漉的水甩掉。 …… “哈!哪里的笨鸭子!”张槐阳冷不丁的伸出手,拎着大白鸭的翅膀,一把提拉了起来。 “嘎嘎嘎,嘎嘎嘎!”对着猛地放大的笑脸,赵龙奇的鸭心一阵乱颤,随即拼了命的扑棱翅膀。 放开,放开,放开他! “嘎嘎嘎,嘎嘎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