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般无奈的说道:“这么多年,朕早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赐死你,让朕再失去一个兄弟吗?” 白朔震撼的抬起头,却又立即低下头,他怕被墨玦和别人看见,自己一个大男人如今泣不成声的样子。 没有人知道,轼南,陆佑,白朔三人,其实是自小陪着墨玦长大,三人都来自西极,受西极皇室之命,听从墨玦的命令,保护墨玦的平安,就是他们此生的责任和使命。 轼南看似是太医世家的继承人,其实整个轼家,都是近百年前西极暗中安排在墨都的棋子。 而白朔,他曾被楼相救过性命不假,拜入楼相门下,受了楼相所托保护启宣,但他其实也是西极安排之人,只是他扎根在北墨十几年,也早已娶妻生子。 而陆佑,则是三人之中,与墨玦关系最为亲密的人。 陆佑与墨玦年纪相仿,在十年前,西极皇室找到墨玦的时候,就是让陆佑成为墨玦的替身和影子,他刻意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和墨玦相仿,用那举世无双的易容术,只为了有一天,能替墨玦而死…… 这就是他早已注定的归宿。 白朔感动的是,墨玦清冷无情了这么多年,看似悲悯万物,其实凉薄的从来不会表现出一点在乎任何人,却在今日,在陆佑死后叫了一声他们是他的兄弟,这,就够了! 他们本就是暗卫和死士,墨玦是主子,能在墨玦的心里有一个兄弟的地位,他已经满足和震撼。 “陛下,轼太医是被人在脉搏注入了一股阴狠至极的内力,这股内力在他体内乱窜,不过,神奇的是,若是轼太医不反抗,则会安然无恙,若是他催动内力,就会痛不欲生,这实在是老臣平生罕见。”章太医检查完轼南,低声颤抖着说道。 “但所幸,轼太医精通医术,已经自己封锁了脉细,避免了这股诡异内力恶化,所以才会暂时的昏迷不醒,只是不知为何……他体内的内力一空,就像是力竭了一样,可是轼太医本就不会武功,内力本就微弱,这样不知道因为什么耗损了根本,就是醒来,恐怕也会元气大伤啊。” “不知为何内力一空?”林熙看着墨玦自言自语,忽然想起了什么,快速问道,“皇上,若是危机情况之下,你为了救命,是不是会把自己的内力传输给别人,导致力竭?” 就像昨晚,他将他的内力传给了她一样。 墨玦听到林熙的话,瞳孔一缩,他明白林熙的意思,忽然蹲下身体,将手掌搭在陆佑的脉搏上,果然,在他的体内,墨玦能感受到来自轼南的内力。 陆佑的脉息没有丝毫动静,与死人无异,但他仍旧抱着一丝希望,轼南是医者,如果陆佑真的必死无疑了,那为何轼南会耗损自己的内力救他呢…… 许久,陆佑仍旧没有一丝动静。 “陛下,陆统领是在宫中遇害,臣建议,我们将昨晚在宫内的所有人都调查一遍。”白朔正说着,一道人影已经踉跄着闯进来,扑通一声同样跪到众人脚下。 “臣有要事相报!”兰叙年惊恐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陆佑,声音颤抖。 “臣昨晚带人守在长栖殿外面,但在后半夜,接近寅时,忽然困意袭来,却是如何都没有醒来的昏睡了过去,臣本以为此事只是臣一人犯困,但臣刚刚得知陆统领遇害后,觉得事情蹊跷,于是问了作为值守的其他侍卫,却得知……” “得知什么?”墨玦已经猜到了,手握成拳,冷冷的问道。 “得知,昨晚临近寅时的时候,所有人都昏睡了过去。如此,陆统领遇害的时间,必然是这段时间。”兰叙年说道,“臣的失职,臣甘愿辞去内阁总管一职位……” “有仇就报仇,谁欠了陆佑的命,朕就让他血债血偿……至于此事,既然你知道了自己的失职,那就给朕往死里查。将陆佑的身体抬到御医所的台面上,找仵作来,若是轼南没事,等到他醒来,一切自然能真相大白。” 墨玦沉声说道。他相信轼南一定会醒来,却不想将陆佑称为“尸体”…… 这两个人,在他失去了阮阮的岁月里,一直用生命和一切来保护和辅佐着他。 “熙儿,你出宫吧,息羽部的事情,也该了结了。”墨玦看着陆佑冰冷放置的高台上的身体,漠然的说道。 “墨玦。”林熙低声呢喃,她抓紧墨玦的手掌,她能感觉得到墨玦那种骨子里的悲伤和颤栗,他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控制着自己仍旧淡然的模样,他要耗尽多少力气,才能在她面前没有流露出悲伤? “一个人活着,不只为了自己而活,更是为了信仰,为了他人,为了信念而活,即使他失去了所有,总是还有一个在乎他的人。” 墨玦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中的幽蓝似乎变浅了几分,有一种令人屏息凝神的易碎感。 林熙转身离开,看向地上跪着的白朔,平静的点了点头。 白朔张了张口,不知该再说什么。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