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新婚燕尔,若是生下一个男孩,阮家的灭顶之灾,或许会提前十六年。” “因此爷爷和爹,一起瞒下了我的身份,并且从未面见过世人,爹说过,就当,他没有这个儿子。” 林熙听着,拳头缓缓地缩紧着,眼中充满无奈和悲痛。 “所以,你一出生,就一直在漠南……当一个孤儿吗?”她颤抖着声音问道,忧伤溢出眼底。 “不,我虽然在是在漠南出生的,但被娘带回了墨都,当时……爷爷创建了琼花楼,我从小就和琼醉一起长大。”沧澜说着,沉寂的看了一眼琼醉,眼中虽然还是一片漠然,但不经意间,泄露出一抹柔情。 “好啊琼醉你居然,不告诉我!”林熙盯着琼醉,忽然愣住。 雪白的长裙如天边皎洁的云朵,映衬着琼醉妖娆柔美的面容,她笑中带泪,眼中闪烁着灼灼的泪光,更蕴藏着万千让林熙惊讶的情愫。 她,不会看错的。 琼醉竟然和沧澜是青梅竹马…… 她这个便宜哥哥,如今视琼醉这充满爱意的眼神于不见,就是一根木头!好像一点也看不出琼醉眼中炙热的感情。 琼醉的心,好像随着沧澜的话,而回到那十多年前无忧无虑的岁月。 “我长大一些之后,就随着爹一起在漠南领兵,当他手下的小兵,直到……十一年前,桑淦城。” “爹,到底是如何死的,你告诉我,完整的,一字不差的告诉我。”林熙的声音低沉压抑,仿佛是从胸腔之内传来,她幽黑的眼瞳如同蒙上了一层血色的雾气。 “你知道吗……我一直猜测,爹,是知道自己会被自己的手下背叛,甚至,他当时是心甘情愿,万念俱灰的去死的。” 沧澜沉重的说道,眼中亦是猩红一片。 “当时,南疆的人连续一个月内大战小战不论输赢,都比起之前机谨太多的时候,爹看已经觉了不对劲,也猜出了阮家军中有卧底,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爹唯一做的,就是让我走,让我回墨都,回阮家,好好的保护好娘和你,和爷爷……直到他将我送走的第二天。” “他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走,我不放心他,我看见他居然在吐血,一个正直壮年的将军在吐血,我知道他一定有什么东西在瞒着我。第二日,我徘徊在桑淦城外,亲眼看见了父亲的尸首,而那时候站在桑淦城城墙城墙之上的,是父亲最信任的手下,阮家军副统领周宗。” 十一年了,林熙虽然派人暗中前往桑淦城无数次,却始终,没有勇气踏入那里一步。 桑淦城在漠南和云州漠地的边缘,离翰沙城不远不近,即使如此,她仍旧没有去过一次。 林熙无法想象,当沧澜亲眼看见父亲尸身的时候,内心又有多么绝望。 “后来,镇守漠南的阮家军群龙无首,南疆军队趁机而入,大破云州十三座城池,阮家军有的被墨都来的人除掉杀害,有的被南疆人残忍杀害。周宗,也早已随着乱军被杀。” “线索,从此以后就断掉了,”林熙淡淡的说道,“我这些年所查明的,也是这个死去的周宗。” 林熙的记忆里,对周宗也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是个身材魁梧高大的中年身影,也曾笑容满面的将她举起,让她叫周叔叔。 阮家军上下十几名重要的统领,即使是亲眼所见的沧澜也无法确定,阮寒空真的就是周宗杀害,还是说周宗也不过是一个替死鬼,真正嫁祸他谋逆,从漠南上书给先帝的人,到底是谁呢? 谁,又能模仿阮寒空的字迹,和南疆交流甚密? 恐怕,除了接到密信已经死去的先帝,没有人会知道。 “线索总会有的,杀人,总是会露出马脚,”沧澜从记忆之中挣脱出来,温和的说道,“我……属下相信将军,总有一天会查出当年的真相!” 太温和的让他的表情有些窘迫,他索性一脸冷漠坚定的自称为“属下”说道。 “新的一年,总是要做一些新的事情,既然澜哥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那,本将军就不客气了。” 林熙沉沉的深呼吸,平复了内心,淡然的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是阮家人的?十年了,我有什么马脚露出来吗?” 林熙沉默不语,她能说,是墨玦的暗示让她有所怀疑的吗?甚至,她怀疑墨玦知道沧澜的身份,比她知道的还要早很多,而沧澜之所以见到墨玦就浑身不自在,恐怕也是被墨玦所威胁。 “淮州的船上,你抓阮北北的时候,本将军在暗处看到了。”林熙只肯承认这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