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后,紧随着千军万马,都相信他们从未失败过的将军,这一次,也同样不会失败。 他们并不是从前的阮家军,但他们是林熙手下的兵。 沧澜站起身,眼中充斥着滔天的恨意和深沉,一双幽深漆黑的眼眸朝远方望去,跨越千山万水,他好像看到了曾经桑淦城上的尸山血海,白骨累累。 还看见了,他的父亲,最终也没有亲自教自己武功。 林熙的身影已经渐渐与记忆里的人重合到一起,沧澜回过神,大声喊道:“传令下去,进军漠南桑淦城!” 桑淦城,我们回来了! * “夺回桑淦城,南疆狼骑无敌!” “活捉洛阳,杀进桑淦城!” 晨辉倾洒,原本焦黑的地面因为染了太多鲜血,而变为一片赤色,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令人战栗作呕不止,桑淦城的城墙之下,近万名南疆将士高举着手中的刀斧,出战意滔天的怒吼,让人听了之后耳边嗡嗡作响。 距离桑淦城守将洛阳出求援的信件,已经过去整整四天了。 这四天来,先是南疆的先遣部队断绝了桑淦城与外界的供给路线,随后南疆太子司徒岚亲临桑淦城下劝降,一连三日的攻城作战,桑淦城已经弹尽粮绝,城下堆积了如山的尸骨。 直到今日,他们又一次起了进攻,而这一次,洛阳手中的守城将士已经只剩下不足半数,还个个身负重伤,即使是身为主将的洛阳自己,左臂也中了一支流箭,却仍旧坚守在城墙上指挥守军作战。 属于南疆的战鼓擂起,惊天动地,桑淦城城墙之上,匆匆集合的守将们已经精疲力尽,近乎绝望的朝下望去,只见旗帜高悬,猎猎飞扬,苍青色的旗帜肃杀无比,上面绣着苍劲有力的“南疆”二字。 南疆士兵的数量好像是无穷无尽的,他们不眠不休,不知疲倦的一次次起攻城,而困守的城中的人,疲于防守,近乎麻木的挥动着手里的刀剑和弓箭,心中一点点爬满绝望。 四下里沙尘滚滚,激烈的号角声响彻云霄,令南疆士兵们一个个都心潮激昂澎湃,恨不得立即杀入桑淦城。 在南疆人的印象里,桑淦城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曾经被他们所占领,如今,自然是夺回领土的日子。 司徒岚一袭绛紫锦玉箭袍,头戴着代表太子的金色龙冠,一双金色的眼睛如天际驰骋的苍鹰,矜贵而狂傲,他立在大军后方,目视着远处的城池,眼中是势在必得的决心。 “诸位,桑淦城自古便是我们南疆的领土,今日谁能第一个冲入桑淦城,给本太子取了洛阳的项上人头,本太子便亲封他为万户侯!到时候,我们在城中摆上三天三夜的酒宴,邀请云麾将军一聚,如何?” 南疆的将士们听着司徒岚温雅却泛着杀意的话语,心中忍不住畅想起来,谁第一个冲入城中,成为万户侯的样子了。 “杀入桑淦城,取了洛阳的人头,末将来给太子殿下祭酒!”一名南疆将领双目赤红,昂然的说道,一马当先,便率先带领着自己的士兵,架起云梯,毫不畏死的冲上桑淦城。 “冲啊!” 司徒岚的话语好像拥有能激起人心中热血的魔力,众位南疆的将领们一个个都双目泛红,气喘吁吁,泼天的富贵近在眼前,没有人能够抑制住心中的杀意,他们咬着牙,率领着各自的将士,开始新一轮的攻城。 等待着南疆将士的,是桑淦城守将洛阳的利刃。 桑淦城一共有两万的守军,如今四天过去,仅剩余不足八千人,还个个身上都带着伤,面对着数不清的南疆士兵的攻城,他们只能麻木的将滚石抛下去,将一桶桶火油浇下,点燃了火把扔到云梯之上。 他们所做的一切,好像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 偶尔有一两个南疆士兵冲破了重重阻碍,终于越上城墙,得到的是守军的引颈一刀,来不及看一眼城内的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