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尧牵着苏御上前,赵老爷光临,真是令程叔的客栈蓬荜生辉啊。 被称作赵老爷的人,被一语道破身份,选择性忘记方才不守规矩的轻浮,他正色道:称唿我名字吧,赵年。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赵兄。 赵年扬了扬眉毛,果然人不可貌相,更不应该被第一眼束缚,说话不卑不亢,既不故意讨巧,也没因为他的身份惶恐,他心中不由对李初尧高看了几分。 程卓已经让人收拾了桌子,备好了茶叶,他冲赵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李兄弟,不如一起喝杯茶? 李初尧点点头,看向苏御,这位是我夫郎,不知赵兄介意一起吗? 赵年不由将目光挪到苏御身上,正常情况,换做一般人,定然会让内子回避,但李初尧没有避讳的说是夫郎,也就是说,李初尧并不打算将人养在后院,做一个养尊处优的李夫人。 他忽然有些好奇了,李初尧当真不介意外面会如何说自己吗? 李初尧安静的等他回答,发觉苏御掌心冒了汗,他轻轻捏了捏苏御的指尖。 走吧。 程卓和苏御松了一口气,只有李初尧觉得理所应当。 一行人坐下,李初尧习惯性的亲自泡茶。 苏御大方得体坐到一边,丝毫没有插手的想法,仿佛这就是最平常的相处。 赵年不由想起了家中老人常提起的两个人,伉俪情深,携手共进,只是可惜了 第101章 话说一半 茶壶冒着热气,袅袅往上。 杯中的茶汤呈嫩绿色,荡起一股茶香。 赵年端起茶抿了一口,面色如常,并未有什么不同,他放下茶杯,开门见山道:程老呈上来的信我看了,你很大胆。 李初尧嘴角勾起一抹笑,丝毫没有谦虚,承蒙夸奖。 赵年手顿了一下,快速恢复正常,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我想知道更具体的计划。 赵兄今天能来这里,证明十分看好这个计划,但为了避免官商勾结,我想赵兄还是做好分内之事比较好。 李初尧说这话,相当不客气了。 但知晓其中利害的人,明白这确实是好意,朝中局势诡谲,稍稍一个不小心,被人捉住把柄,随时都可能掉脑袋。 赵年今日便衣前来,便是最好的证明。 商人重利,就算他李初尧将茶叶生意,发展起来,也不过是个商人。 但若被有心人知晓,里面的赵年的手笔,或者李初尧是赵年扶持起来的人,就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解释的清楚了。 这也是为什么,李初尧让程卓去,而不是他前去。 他要的是官府放任不管种茶之事,只以修路为名,便利了民商,因此追究起来,官府反而功劳更大,他不过是捡了便利,让沂南有了可以发展的作物。 如果赵年参与了种茶、采茶、收茶、卖茶,说他不是背后的人,估计都没有人会信,何况李初尧并不打算,参与太多官府的事。 上面的人,可能一时会重用赵年,但也是一个致命的把柄。 只是看权衡利弊后,价值在哪里。 赵年眯了眯眼睛,他手指在茶杯上摩挲了两圈,看李初尧的目光,带上了审视。 程卓后背冒出冷汗来,赵年是京城来的,除了他无人知晓,其身后的背景,也不是李初尧一个小小的商人,能够揣摩的,他不禁为李初尧的大放厥词捏了一把汗。 苏御皱了皱眉,不动声色打量赵年,有点眼熟。 李初尧神态自若,重新为每个人斟了一杯茶,仿佛刚才那得罪人的话,不是他说的。 起初他并未想起赵年是谁,但他忽然记起上辈子,沂南有一位来自京城的官,具体靠什么回到京城的他不知道,但最后被砍头了,原因是和一桩贪污案有关系。 观面相来看,赵年应该不是这种人。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被陷害。 如果不能步步为营,在官场想要升迁,只有死路一条。 这也是为什么他选择经商的原因。 寂静的桌上,一时谁都未说话,仿佛陷入了僵局。 苏御在桌下,扯了扯李初尧的衣服,后者鼓励地笑了笑。 苏御深唿吸一口气,突然道:赵老爷,不知听过一句话没有。 赵年眉心拧在一起,请说。 入书香听兰训,功成名就出墨院。 这是十几年前,兰家声名在外时,学子们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当时兰家老爷子掌管墨书院,定了许多刻苦的规矩,因此为朝廷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