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安慰道。 谢诏听了更加害怕了。 白浚正在突破,谭昭自然不急着破阵,里面的人不想出去,外头的人没有带领也进不来,谢诏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手上的伤口都结痂了,一直闭目的白浚终于醒了过来。 师傅,你 既然入了道,白浚自然也能看到了,他看到了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而脸的旁边,是半张熟悉却略带扭曲的脸。 阿浚,你很好。 白浚是个冷面人,工作的时候就像一个精密的仪器一样,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此时此刻他却连拿刀的手都在颤抖,他甚至有些无助地看了一眼高中元。 或许是祈盼能有什么奇迹,又或许是可能连白浚自己都说不清。 师傅很高兴。 一对久违的师徒忽然碰面,场景有点儿糟糕,情况更是糟糕,甚至可能连人都有点糟糕,但糟糕到极点,总归是会有一点点喜事的。 师傅,我 同白浚声音一起响起的,还有谭昭难得正经的声音:白浚,你师父他不想活了。 谢诏:为什么突然气氛就变得不太正经了?! 里面气氛因为一句话而莫名和缓,外头却已经没人关注小小的顺天府了。 今年开春格外地严寒,土地都还未解冻,到了皇帝祭祀祖庙、保佑苍生的日子,朱厚熜即便再叛逆也会走一趟流程。 钦天监算的吉日,当日风和日丽,倒是难得地没那么寒。 朱厚熜按照礼部的章程祭祀敬拜天地,仪式走到最后一步,突然间乌云大作,狂风卷地,甚至连土地都摇晃了起来。 地动,是地动! 有人开始喊皇帝不仁,有人开始喊呼叫,有人急着逃命,场面混乱得不能看。 朱厚熜就站在高台上俯瞰,居然有点儿慌张都没有,他身穿一身冕服,笨重又华丽,直到被人用剑架在脖子上,都依旧闲适得像是春游一样。 有人同朕说过,弑君的罪孽,很少有人能承担得起。 天坛上,乱得像一锅粥。 好在锦衣卫的凶名还是非常有效果的,等到锦衣卫将情形控制下来,所有刚刚死里逃生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把帝皇弄丢了。 所有人都开始惊恐,锦衣卫更是全员出动,帝皇失踪是大事,且又不能大张旗鼓地找,内阁和顾命大臣通宵讨论,但人该找不到还是找不到。 如果,仅仅是如果,嘉靖帝遭遇了不测,那谁能继承皇位? 丽嫔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太小了,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算乐观点是个皇子,要等长大,还要十几年啊! 他们能等,大明朝不能等。 阁老们脑袋都要抓秃了,三日过去,依旧杳无音讯。 国不可一日无君,由张璁主导,内阁将前几日刚刚被废的张太后请了出来。 有时候,历史就像在走倒退一样,十年之前,张太后选了朱厚熜,朱厚熜因此登临帝位。而十年之后的现在,张太后坐在高位上,想起了那日皇帝派人来说的那番话。 第97章 信了你的邪(二十五) 论算计人心,张太后不得不承认朱厚熜的厉害, 甚至远胜她的儿子。让她即便坐在这儿, 也生不出任何迫害的心思。 哀家, 已经不是太后了。 这话说得没毛病,但底下的阁老可不敢接这话。说实话, 现在每个人都是提心吊胆的,谁都知道富贵险中求,但这种富贵却是谁都不敢去求的。 嘉靖帝的性子有多么难以捉摸, 底下的大臣们都知道, 万一人找回来了, 他们一个行将踏错,功劳没得到, 说不定还得吃挂落。 又或者一朝天子一朝臣, 现在什么都不好说。 请太后宽佑苍生。 张太后一脸的犹豫不决, 底下大臣跪倒了一片, 不久,宫中就传出了皇帝得了急症卧床不起的消息, 与天子失踪相比, 这个理由显然更能令人接受一些。 不过因此, 邵元节也带着陶仲文在宫中做起了法事, 与大臣们相比, 其实道士们更期盼帝皇的安好,毕竟这么信奉道教的皇帝可不多,此次倒是难得地诚心。 就在全京城都风声鹤唳的时候, 顺天府的单间牢房里,依然风平浪静。 你这话,什么意思? 谭昭对上白浚略带红意的眼睛,并没有躲闪,非常地直接:他刺激你挥刀,想死在你的刀下。 他说得没错。 师傅!白浚脸上全是难以置信。 黑衣人守了白浚这么久,这会儿却并没有看白浚,反而是转头看向了谭昭:原来是你。 是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