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下吧,不吃了。” 他伤在右臂,拿玉箸确实不方便,钟璃以为他不会用左手使玉箸,便帮他夹了菜,跪坐他跟前,喂他吃的。 裴邢这才给面子地张开嘴,被媳妇伺候的感觉,令他眉宇间的郁气都散了大半。 等他吃完,他再次提出要批阅奏折,钟璃挺无奈,想了想,干脆帮他念的奏折。 接下来两日,他都待在钟璃这儿,轮到上朝时都以得了风寒推迟了几日,大臣想要觐见时,他也没见,大臣还以为他是犯了懒,心中难免要埋怨他几句。 他伤得重,还不能大幅度移动,起身时,但凡不小心腹部的伤口都会出血。 第三日时,钦天监才算出吉时,最近的一个日子,在今年十二月份,满打满算还有三个月,裴邢直接让人昭告了天下,随即才告诉钟璃,“钦天监已经算好了日子,婚期已经定了下来,十二月二十二成亲。” 钟璃刚从后院过来,闻言心中不由紧了紧,“三叔,我当时之所以说嫁给你,是怕你……” 不等她说完,裴邢就打断了她的话,“你后悔了?” 钟璃确实有些后悔,当时她实在怕他撑不下去,才那般说,如今他已无碍,钟璃本想与他说清,看看能不能就此作罢,可她又实在做不出耍赖的事,是以,在他深邃的目光下,她的脸一点点染上一丝红晕,眼眸也有些躲闪,却没有点头。 裴邢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低声道:“如今已经昭告天下,君无戏言,钟璃,你只能嫁。” 钟璃一颗心逐渐沉入了谷底,细白的手指也紧紧攥了起来,裴邢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低声道:“信我这一次可好?我保证不会负你。” 何为负?何为不负?他的保证,能作数吗? 钟璃眸中满是迷茫,目光不自觉落在他伤口上,想到他为她拼死搏斗的模样,她心中的惧怕忽然就消散了大半,能嫁给一个愿意为她付出生命的男人,已然比上辈子强了太多。 钟璃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要不知足,认命吧,可不知为何,心中还是莫名有些发慌。 裴邢伸手将她拥入了怀中,低声道:“我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也不懂怎么哄小姑娘开心,但我能保证,以后绝不会像之前那般混账,信我一次,嗯?” 他温热的呼吸洒在了她耳旁,身上淡淡的药香味也钻入了鼻端,钟璃的身体不由僵了一下,怕碰到他身上的伤,她连动都不敢动,半晌才轻轻颔首。 她有些别扭,红着脸,从他怀中退了出来,低声道:“刺客的事查清了吗?” 裴邢颔首,“主谋是萧盛和落姬,萧盛有心掳走你,才伙同落姬谋划了这件事。” “落姬就是那位砍伤你的女子?” 钟璃能看得出来,落姬的身手十分厉害,她一直以为,他是受她拖累,才受的伤,至今不曾怀疑过他,毕竟他当时的处境确实十分艰难,除了落姬,还有两个黑衣人在围攻他。 裴邢怕她怀疑,便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她是秦兴一手培养的,跟珞瑜是同一批暗卫,前段时间背叛了组织,秦兴便下了杖毙她的处决,谁料她却逃过一劫,许是清楚,你是我的软肋,才处处对你下手。” 他目光灼灼,眸底的情愫几乎藏不住,钟璃莫名不敢直视他的目光,“软肋”两字,也令她耳根有些发热。 “您先休养吧,我去看看承儿。” 她说完就匆匆离开了,也没问,他想怎么处决萧盛。 望着她红得几欲滴血的耳垂,裴邢唇边不由泛起一丝笑,只觉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他又在钟璃这儿住了两日,才不得已回了皇宫,毕竟总不能一直不上朝,他走的这一日,承儿颇有些眼泪汪汪的,很是不舍。 这几日,小家伙每天都会过来与三叔说说话,他都已经习惯了每日能瞧见三叔的日子,自然舍不得他离开。 裴邢要走时,小家伙小嘴都嘟了起来,“三叔不能不走吗?” 裴邢自然不想走,因他有伤在身,她每日都会过来探望他,唯恐他不小心又将伤口扯开,她的关怀,令他整个人都有些飘。 他深深看了钟璃一眼,才对小家伙道:“三叔明日再来看你。” 承儿这才开心起来。 裴邢离开的这一日,承儿也完成了二次扎针,薛神医仔细为他检查了一番,确定他脑袋内的淤血已彻底散去后,薛神医才松口气。 钟璃一直小心留意着薛神医的神情,见状,忍不住问道:“是不是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