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宫女一道行了一礼,钟璃没起身,依然没看他,以前,她始终谨遵礼节,每次瞧见他时,也会行礼,裴邢说了多少次,她也不听,将规矩看得比什么都重。 直到怀孕后期,两人的感情如胶似漆时,她才没那么重规矩,饶是如此,每次瞧见他时,她也会笑脸相迎,从昨晚,到现在,给他的却只有无视,裴邢自然不好受。 承儿向来跟姐姐同一战线,姐姐不理三叔,他也不理,将裴邢忽视得很彻底。 裴邢撸了一把他的脑袋,才在钟璃身侧坐下,当着承儿等人的面,钟璃也没一味落他面子,直到此刻,才道:“皇上怎地来了?安涟,为皇上备筷。” 她笑容微敛,神情略显严肃。 裴邢也没多说什么,因为有承儿在,席间倒也热络,他叽叽喳喳个不停,一会儿跟瑞儿说几句,一会儿跟姐姐说几句,以至于小泉这个小憨憨根本没看出来,皇上和皇后娘娘在生气,反倒小香忍不住多看了他们一眼,眸中带了一丝担忧。 用完早膳,裴邢和钟璃才离开毓庆宫,承儿等人还有课,乖乖去了书房,打算在夫子到来前,先温习一下功课,到了书房后,小香才寻了个借口,将承儿拉到了外面,仔细询问了一下皇上和皇后娘娘闹矛盾的事。 承儿却一问三不知,只哼道:“他惹姐姐生气,我也不理他。” 一团孩子气,也唯有心智不成熟的他,会说出这番话来。 小香有些担忧,摸了摸承儿的脑袋,“你呀,姐姐不理皇上,你要劝劝姐姐才行呀,有了矛盾还是要解决才行,万一拖久了,伤了感情可如何是好?” 裴邢毕竟是皇上,不仅骄傲,自尊心又强,小香多少有些害怕裴邢真动怒。她虽是小乞儿出身,却也知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就算裴邢并非暴君,对娘娘又一向宠爱。可谁又能保证,这份宠爱能从始至终,一成不变呢? 承儿隐约听懂了她的意思,却不赞成,“不劝,姐姐生气,才不理他,谁让他惹姐姐生气,我才不帮他。” 小家伙气呼呼的,三叔也不喊了。 小香摸了摸他的脑袋,也没再劝,她心中清楚,皇后娘娘是个聪明人,她的一言一行,必然深思熟虑过,她不必太担心,话虽如此,小香还是头一次,见两人闹矛盾,多少有些挂念。 回到坤宁宫后,瑞儿才睡着,钟璃将他放在了榻上,裴邢也跟着走了进来,深邃的眸直直注视着她,他身材高大,这么大一个人,杵在她跟前时,无端透出一丝可怜的意味。 钟璃依旧没理他,他站了一会儿,才俯身去摸她的脸颊,将人往怀里拥了一下,低声恳求道:“璃儿,朕错了,我不该欺瞒你,更不该算计你,看在我待你一片真心的份上,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钟璃最气的,是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体,闻言,她才抬眸,扫他一眼,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中布满了红血丝,一瞧晚上,都没歇好。 她没敢多瞧,唯恐下一刻,就心软,她淡淡道:“皇上还是先反思一下你错在哪里吧。” 她说完就拂开了他的手,径直又靠在了榻上,阖上了眼睛,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模样。 少女姿态慵懒,躺下后,婀娜身姿尽显,纤长的眼睫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精致的小脸晕在光影中,美得恍若画中之人,放在平日,他定要抱着吻一下。 他眼眸暗了暗,没敢唐突。 裴邢无意识摩挲了一下食指,食指上好似还残留着她手指的温度,他哑声道:“好,朕好好反思,你别气坏身体。” 他走后,钟璃才起来。 接下来两日,他都没能反思到点子上,每次认错时,都是不该欺骗她,为了让他长个记性,钟璃对他一直不冷不热的,第三日时,瑞儿却病了。 步入春季后,天气总乍暖还寒,小瑞儿没能逃过,患了风寒,早上起来,得知他起热时,钟璃担心坏了,赶忙让人喊了太医。 裴邢也从乾清宫赶了回来。 小家伙的温度已升了上来,瞧着病蔫蔫的,小脸也有些红,裴邢进来时,他还打了个喷嚏,钟璃赶忙给他擦了擦鼻涕。 太医给小家伙把了下脉,又看了看他的舌苔,最后给他开了个药方,他道:“小孩身子骨弱,春季很容易生病,皇上和娘娘不必太担心,小皇子只是患了风寒,瞧着没有大碍,先喝几服药试试吧。” 小孩确实很容易生病,据钟璃所知,康康尚不足一岁,就已经起了三次热。 虽说无大碍,钟璃还是很担忧,尤其是小家伙还怕苦,喂他喝药时,才刚喂一口,他就吐了出来,再不肯喝第二个。 三个多月大的小男娃已经有了自己的喜好,就是不肯喝药,太医还特意选了不苦的药草配药,饶是如此,喂他喝药时,他依然不太配合。 因为小家伙这么一病,她都忘记了要跟裴邢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