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漠然第一次见面时,他与我比赛的那首,算是祭奠我们的初遇。 一首曲毕,眾人皆讚叹不已敬佩的很,纷纷拍手起身向我作揖行礼,我谦虚的点了点头,又弹了第二曲,弹的是当初漠然登门求见我弹给他听的那首,弹着弹着眼泪不知不觉在眼眶里打转着「不争气!」我暗自骂自己没用,方才还自觉心平气和,如今怎又这么沉不住气了。 实在怕忍不住,只好佯装成弹琴弹的太投入才闭上眼,事实却是不想让眼泪流出来,过去与漠然的种种、句句诺言霎时浮现,不由的悲从中来,忧伤了几分,这琴音本来就会跟着弹琴的人情绪变化,此时我的琴声里多了许多凄凉的情绪,当然,这要有一定音乐水准的人才听得出来。 最后一个音嘎然而止,眼眶里全是泪,我睁开眼一滴眼泪不小心滑了下来,我伸手偷偷的擦掉,倏地颯爽站起,看似对眾人实则是对漠然、对我们以往深刻的感情说了句「告辞。」转身走时我瞥了一眼漠然,他正好也看向我,我微愣随后苦笑,最后一次见面,最后好歹也要是笑着的,便头也不回同采英一同离开了,漠然,你我从此便断乾净了,我的心也从此死了,再也别见了我的挚爱,这个世界、你的眼里、你的心里从此再也不会有我的存在了。 ** 「夫君你怎么了,最近老是头痛,妾身去请大夫吧?」田明环担心的问漠然,脸上满是焦急。 「不用,就是有些痛不碍事,你替我招呼宾客,我去房里取点药吃就好。」漠然按着头痛苦的回道。 离席后,漠然扶着头,歪歪斜斜的走着,过去一些与郡主的回忆断断续续的浮了出来,方才郡主每弹一个音,漠然心就莫名的揪一下、痛一下,漠然头还是痛着,脑中却浮现越来越多零星与郡主的回忆,让他倍感痛苦,他隐约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漠然脑海里依稀听到自己的声音说道「娜娜,我们起誓一辈子不离不弃。」一个柔软清澈的声音回覆道「好,今日本该是你我的大婚之日。」记忆里的那个人是谁?娜娜是谁?漠然的头又更剧烈痛了几分漠然压着脑仁,却如轰炸般疼痛难耐。 唐古尔娜本想着离席后就与漠然再无瓜葛,想不到却意外碰见漠然痛苦的模样,本想离去但到底没狠的下心,上前故作冷淡的关切着。 「漠将军没事吧,不舒服就请大夫,漠将军府上不是养着全京城医术最高的神医吗?」唐古尔娜说完后才觉得说了太多,连忙闭嘴。 就是这个声音,漠然脑海中浮现的,竟是眼前唐古尔娜的声音,漠然有些痴了只是望着唐古尔娜,倏地激动的抓住唐古尔娜的双臂大力的摇着,不停的问「我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对不对?是不是?」 对比漠然的激动,唐古尔娜显得平静淡然许多,只是一昧苦笑道「没有,将军没忘了什么,怕是记忆错乱了。」 「那为什么我现在那么痛苦,你方才席上为什么要哭,琴声也在哭为什么用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眼神看我?我是不是忘了你?」漠然依旧摇着唐古尔娜的双臂,漠然大力的摇,似乎想摇出些答案。 唐古尔娜本纹丝不动的决心擅自摇晃了起来,可为了漠然的生命安全,唐古尔娜的决心随即安稳又坚定的镶嵌回去,浅浅道「漠然,你没忘记什么,你只要记得,好好活下去,若来日你真的想起些什么,那都不是真的,就全当是做了一个梦。」这次唐古尔娜真头也不回的走了,唐古尔娜心里想着「也好,最后一次能再叫叫漠然的名字,也就心满意足了。」 唐古尔娜走后徒留漠然呆站在原地,望着渐渐离去的唐古尔娜,脑海里不停的出现唐古尔娜的那句「漠然,你没忘记什么,你只要记得,好好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漠然木然的重复唸着,似乎又听到有一个人在身旁哭着喊着自己,要自己醒过来不要拋下她,但自己浑身是血没有力气快死了,但自己最怕她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