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用尽剩馀的力气安抚、交代她「娜娜,好好活下去。」那是他濒死前最后的心愿。 头痛欲裂、锥心裂肺,心脏被莫名的情绪狠狠的拉扯着,漠然吼了一声,恨自己想不起那些被遗忘的记忆,漠然这一吼把房中的孟圭吓了出来。 「少爷没事吧,头痛又犯了?属下去请大夫。」孟圭看漠然表情痛苦,觉得不妙。 「孟圭,我只要你说实话,我没求过人,但拜託你告诉我实话,唐古尔娜是谁,娜娜是谁?我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漠然像迷路的无助小孩抓着孟圭狂问。 孟圭有些惶恐,但他内心早已挣扎了千万遍,孟圭觉得说谎会受到报应的,尤其是说谎拆散如此相爱的两个人,况且孟圭知道田侧室坏心思最多,本来就不希望田侧室待在自家少爷身边,孟圭低下头,良久下定决心道「少爷,对不起,是我们骗了你,从前你与郡主才是郎才女貌、真情实意的一对,少爷从来就不曾爱过田侧室。」 漠然听完后,傻了,脑中浮现的断续甜蜜回忆若是真的,那半年前唐古尔娜怀着希望来探望他时,他是如何用言语羞辱她的,他不敢想像,若是真的孤立无援的她伤的有多深、多委屈、多心痛。 「我想有些东西是该还给少爷了。」孟圭将漠然带到库房,这里是下人来的地方,漠然平日里自然不会踏足。 孟圭将仓库里的一个上锁的铁盒交给漠然,这铁盒不大不小,也不是很重,里面却承载了唐古尔娜与漠然满满的回忆。 漠然疑惑的看着孟圭,孟圭不敢看他,只是歉疚的回了句「少爷,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告诉你实话、把本来属于你的东西还你,少爷别问打开来看就知道了。」 漠然撬开了盒上的锁,里面叠着整齐的厚厚的一叠信,信上的笔跡似乎有些孰悉,署名人正是唐古尔娜,那是装载着他们各种回忆与往来证据。 漠然一张一张的看着,每看一张,心就多痛一分,漠然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失去的回忆也渐渐涌现,拼凑的起来的记忆是漠然与唐古尔娜过去的浓情蜜意,一丁半点都没有田侧室的回忆。 信叠得整齐划一,如同豆腐一般正正方方,漠然的心却早已乱成了一团,每封信轻的如羽毛般似乎没有任何重量,可漠然拿在手上却格外觉得沉重不堪,盒里还有一些是唐古尔娜送他大大小小的东西,甚至还有唐古尔娜特地去学、亲手打的就是想送给他的岫玉珮,然而半年前却被无知的他给亲手摔碎了,漠然终于全都想起来了,他过往的甜蜜时光多半是唐古尔娜给他的,只是,现在想起来会不会太晚了? 漠然呆呆的问「这玉珮被我摔坏了,怎么还在这里?」 孟圭第一次看到他家主子哭,有些吃惊却也知道,他们的谎言害了他家少爷犯了多大的错、失去了多重要的人,孟圭回道「当初少爷看着玉珮说了句拿走吧,本来田侧室要我拿去丢了,可是我想着这玉珮少爷之前爱惜宝贝的很甚至不曾离身,时常拿出来擦拭清理,属下觉得确实不该趁少爷失忆时丢掉,就擅自把玉珮同这些东西收在一起。」 「我待你们如亲兄弟一般,这不是儿戏,你们为什么要骗我?想过娜娜的感受没有?」漠然冷漠道,声音没半点气焰,但却不怒自威,透着冷冽。 孟圭又说了一次去年同唐古尔娜郡主讲过的话,大意就是老镇国大将军被太子传召入宫覲见,老镇国大将军回府后就吩咐他们一起对漠然讲一个弥天大谎,目的是让漠然平安的活在他们编造出来的故事中。 漠然恨自己,觉得自己真的该死,他真的忘了重要的事,忘了他最重要的娜娜,而且还出言伤害她,漠然心里没底了、不踏实,以他对娜娜的了解,他直觉方才娜娜说的、做的都像是要和他长久的告别,这让他觉得很惴惴不安、惶恐焦急。 「我必须去找她。」漠然要去找她,求她原谅,漠然转身就要走,却碰上了年迈的父亲,漠府的老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