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达自然同意纪彬的想法,两人商量之后,一起去了酿酒坊。 两人刚到酿酒坊没多久,知道消息的外乡人就来了,他们都是来买酒的! 现在也知道第二批酸果酒要到十一月底才能酿好,而且根本没他们的份,也就等着签契约了。 能留在现在的人,多是酒楼酒肆的老板东家,见到纪彬后表情都有些不同。 正好出来的里长见到这一幕,面色有些不自然。 明明他才是里长,可这些人却对小小的纪彬这样看重。 虽然他也知道纪彬比他厉害许多倍,可被小辈比下去,难免让人心里不平。 纪彬假装没看到,笑着跟里长问好,对买酒的人说:“我们去酒坊厅堂聊吧,里长也在,他最了解酸果酒什么时候能做出来。” 一句话,把里长也带到了,这让里长,还有里长身后的家里人面色好看很多。 可到了厅堂,只有纪彬递话的时候,里长才能插上两句,更多时候还是纪彬在谈。 高下立判,这些买酒的人自然更信任纪彬,而且纪彬毕竟去过春安城许多次,见识谈吐都让人敬佩。 提起春安城梅园的时候,纪彬随口两句,都让人赞叹不已。 当下觉得留下跟纪彬签契约果然没错。 至于里长怎么想,纪彬真的不在乎。 当初建酿酒坊的时候,纪彬跟里长就说过此事。 一个管酿酒,一个管做生意。 安排包达进来的时候,纪彬跟包达什么都没做,包达跟他通消息,这还是头一次。 若不是差点出事,纪彬根本不打算管,如今既然生意大了,自然要说清楚的。 他真的不管怎么酿酒,只要做出来干净好喝就行。 甚至现在让纪彬酿酒,他也只存在理论知识,可里长再想不明白,自己真的要插手酿酒坊了。 不止是分组的插手,而是实实在在的了解账目。 比如里长家怎么进黄米的,怎么进糯米的,怎么买白糖,怎么买黄桂,所有价格账目都会了解清楚。 这些如今是里长家负责,他们负责买,自己负责给钱。 他连那些供应商都不见的,已经给够里长家面子,就看里长什么时候想明白。 纪彬一边跟这些买酒的人聊酸果酒,一边随便讲讲粮食物价。 里长已经在擦头上的汗了。 生意谈完,这六七个老板一共订了七千斤酒,纪彬还是笑眯眯的,只讲这些酒要晚些送,同意就签契约,不同意也没办法。 最后当然还是同意了。 毕竟能早买就早买,这肯定没错。 里长心思不定,他后面的小儿子更是一直眨眼,总觉得纪彬说的每一句话都意有所指。 送走这些买酒的老板,酿酒坊厅堂里静谧无声,直到送人的柴力回来回话,这才打破沉默。 纪彬轻笑道:“怎么都这样紧张,酸果酒大卖,这是好事啊。” 里长小儿子立刻接话:“对对对,这一次就卖了七千斤,以后一个月肯定更多。” 现在酿酒坊里卖得最多的,就是黄桂稠酒,一个月能卖七千斤。 可酸果酒呢? 还没正式开始做呢,就被预定了七千斤,就算再傻的人也能看出其中的潜力。 以后每个月说不定能卖两万斤呢,毕竟春安城的生意还没定下。 说到这里,春安城那边又多多少订单啊! 众人看向纪彬,现在厅堂里一共六个人,纪彬,柴力包达。 里长则带着大儿子,小儿子。 六个人莫名坐了两边,隐隐有些对峙的感觉。 但是听了纪彬方才谈粮食白糖价格,里长等人是有些心虚的。 毕竟买卖东西这个活,利润最是丰厚,里长家小儿子就算不直接吃钱,但收到的礼物也不少。 每个月上万斤粮食购买,人家卖粮食的粮商定然给他好处。 就算不给钱,那些布料衣裳钗环,反正想办法送。 纪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活让谁做都差不多,里长也不会让他家小儿子那么不靠谱,毕竟小儿子要是真的吃钱太多,第一个闹的就是其他儿子。 水至清则无鱼,纪彬每月看着账本,只要卖粮的价格不离谱,他根本不会计较。 而且吃中间利钱也没什么不好,这是他随时翻旧账的资本。 让他家吃了一点小钱,自己拿着把柄,可太妙了。 他之前不计较,不代表他不明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