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去投客店。 刚安顿下来,一个瘦瘦弱弱,穿着青布衫、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站在楼梯口,不住朝谢小壮打量,忐忑问道:宁英公子在么? 找他有什么事吗?谢小壮反问道。 书生脸现纠结之色,显是有些难以启齿。谢惭英在屋里听见了,走出来问:那个姓霍的找来了? 书生一听,吓得连连摆手,道:我可不是那恶人的人,小生姓贾,乃是这桑水镇上的秀才。 谢惭英闻言不悦道:恶人怎么了?我也是恶人,你找我做什么? 额书生满肚子的腹稿被这句话全给堵回去,但一番犹豫过后,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此事说来也有些复杂,不知是否方便进屋说话? 哼!谢惭英没给他好脸色,但反正闲来无事,听听也无妨,便让他进了屋。 谢惭英径直大喇喇坐在床边,谢小壮知他不喜这人,也没让座。书生便不敢坐,微微躬着身,一副恭敬态度站在一边,两只手在身前搓来搓去,显然是在斟酌词句。 要说便说,婆婆妈妈的!谢惭英不耐烦道。 书生被吓得一抖,只好道:小生此番前来其实是有事相求。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锦袋,双手捧着对谢惭英道:这实在是冒昧,但小生见宁公子身手不凡,又有侠义心肠,因此想以微薄酬劳,请宁公子为桑水镇除害。 书生担心谢惭英不肯答应,所以先夸赞一番,又说是为民除害,心想为着这个侠义名声,总能让他考虑考虑。 但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然触了谢惭英逆鳞,果然,谢惭英冷笑道:侠义心肠?为民除害?我一样都没有,也一样都不感兴趣。 书生抬起头来,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讷讷道:可是方才在码头上,公子替王老伯打发了那两个恶霸 谢惭英道:谁说我是替别人打发的,谁叫他们在岸上聒噪,挡了我的路,还敢晃我的船,我打他们是因为我不高兴! 书生彻底呆住了,手里那包银子递出去也不是,收回来似乎又不甘心,正尴尬间,谢惭英就挥挥手道:走走走! 这是连除谁都没兴趣知道了。 书生礼仪倒是仍不缺,道了一声叨扰才垂头丧脑地出去了。 谢小壮悄悄送了出去,跟着书生走出客栈,把他叫住拉到一边小巷里,道:先生勿恼,我家公子其实是不爱拘那些俗礼,殊不知这世上多有打着仁义旗号作恶为祸的?你若真想请他帮这个忙,只要你确认那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你只管说让我们公子去替你杀了他,你还要多说说那个人怎生厉害,我家公子就觉得高兴了。 书生一副受教的样子,细细思索之后明白过来,道:看来宁公子是最直爽不过的人,不爱走那些弯弯绕。这是小生的过失,真是冒昧了。 不过,他叹了口气,继续道,若不是真正的恶人,小生怎敢做那害人性命的事。 谢小壮问道:不知这人是谁?和先生有何纠葛? 书生双手负在背后,微微抬头望着头顶的碧空白云,眼中浮现一抹伤感哀痛之意,许久才缓缓开口:这人姓霍名通天,乃是桑水镇有名的恶霸。这水上一切行商货运之事,皆要通过他手。可这人贪得无厌,月月向商人和船主们强要钱财,或是敲诈过路富商,或是逼迫良家女子,手上人命不下数十。可怜我老父六十有余,挣钱供我读书,因交不上钱被霍通天打成重伤,至今瘫痪在床。我虽有个秀才功名,但无钱无势,也只能有苦往肚子里咽。偶有看不惯他作为的,也忌惮他在桑水镇势大,不敢轻易得罪。可今日我见宁公子的身手绝不是往日之人能比,所以才 原来如此。谢小壮抱着手臂道。 书生眼中重燃希望,道:那这件事你看怕是还要劳烦宁公子了。 什么?哦哦哦,这个啊,哈哈,我可做不了主。谢小壮把书生递过来的钱袋推回去,这还得我家公子拿主意。 书生: 所以你拉着我来说了半天是为了啥?听我讲故事吗? 谢小壮似是看出他心里所想,笑眯眯道:我怕公子一会儿上了心,想知道你要杀的人是谁,为什么要杀他,所以劳烦先生告知,我好在公子问起时能应答得上。 书生: 还真是听故事来的 送走愤愤不平的书生,谢小壮回到客栈,谢惭英果然又问起来,于是他绘声绘色向谢惭英描述一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