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廖一卓冷笑一声,因为他仗着一副痴傻模样,以下犯上,轻薄尊长,毁了却隐山历代积累的名声,难道不应该重罚? 白未晞陪笑道:掌门已经下令,禁足一月。而且廖师兄你也说了,他是个痴傻的,何必与他那般计较。 廖一卓脸上的笑更冷,怎么,他能以痴傻之身任掌门首徒却担不得罪过?这是什么道理?合着好处全让他一个人占了? 白未晞被堵的语塞,其实他心中也是觉得殷离舟不配的,不过这是掌门的意思,他只能顺着。 但并非所有人都一样的想法。 廖一卓话音刚落,身后众人的情绪便明显被激起,各种声音四面八方向他涌来。 就是,他到底凭什么? 这么多年,他到底是什么货色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他明明根本不配做掌门首徒。 元夕节那般,掌门为何不重罚? 我却隐山堂堂掌门首徒竟是个傻子,我们因为这被耻笑多久了? 众人的声音越来越大,白未晞觉得自己有些撑不下去。 刚准备掐诀将掌门唤来,便见殷离舟晃晃悠悠从门里走了出来。 看着门外的景象,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回去。白未晞立刻冲他说道,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众人一见到殷离舟,情绪更加激动。 你竟还敢出来! 重罚杜休! 一时间群情激昂,有耐不住的干脆直接动手攻击起来结界。 白未晞再不纠缠,随手捏了个诀就想拉殷离舟进去。 然而殷离舟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挣开他的手,靠在门外,冲着结界外的人勾了勾手指。 白未晞: 你就那么想死?白未晞骂他。 殷离舟指了指结界,反正他们也进不来。 你倒对这结界挺有信心。 是对你们掌门有信心。 殷离舟说着,看着眼前的人群,突然想起了百年前鸣山之上的情景。 一样的愤慨,一样充满仇视的眼睛,都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吃下去。 殷离舟面上浮起淡淡的自嘲,好像无论是哪具身体,他都不是很讨喜。 神游间,耳侧突然响起一道咔嚓声。殷无舟猛地抬起头,只见结界的边缘处竟隐隐出现了一道裂缝。 不过转瞬即逝,快到让人以为看花了眼。 殷离舟一愣,以单明修的修为,怎么可能抵挡不住这些弟子的攻击,他的身体? 殷离舟想起他的白发和满身病气,脸上的笑淡去了一些。犹豫了片刻,还是站直了身体,对着廖一卓叫道:廖师弟。 廖一卓闻言,面色不虞地看向他,眼神中带着阴翳。 明明他才是却隐山上最优秀的弟子,竟然要听一个又痴又傻,灵力低微的人喊自己师弟,只因为自己的辈分比他低。 殷离舟仿佛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敌意,继续道:你今日带这些人前来,不就是因为我以下犯上,坏了却隐山的规矩。 廖一卓冷声道:是。 那我有些不服。 廖一卓厌烦地看着他,你有什么可不服的。 殷离舟道:若是如此,你也犯了,凭什么只罚我一人。 廖一卓看向他,语气不自觉加重,我何时以下犯上?我可没当着众人的面轻薄我的师尊。 殷离舟指着结界外乌泱泱的人,道:你是却隐山的弟子,却不行掌门之命。只因不满掌门的决定便带人围攻其寝居,难道不是以下犯上,若人人都仿效你,却隐山还如何治理? 我廖一卓想反驳,竟觉得无从说起,最后只堪堪憋出了一句,不一样,我和你不一样。 殷离舟立刻接口道:是不一样,你比我的影响更加恶劣,合该罚得更重。 廖一卓简直要被他气笑,我比你更加恶劣? 是。殷离舟答得理所当然,我与师尊两情相悦,元夕节上只能说不检点了些,有伤风化罢了。而你这是作甚?这往小了说叫聚众闹事,往大了说叫揭竿而起。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廖一卓咬牙。 殷离舟毫不畏惧,反正就是这个意思,若我说的不对,那你来解释解释,今日这是何意?不就是想着人多,好逼迫掌门罚我,廖师弟,不合你意便如此,不如这掌门由你来做? 殷离舟这番话虽胡搅蛮缠,却也颇为犀利,刚刚还在试图打开结界的众人闻言,接二连三地停下了动作,情绪也平息了些许。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