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付像郭治这种久经谍海的老油条,稍微一个不注意,优势也会变为劣势。 果然,郭治大声道:“电讯处接二连三的出问题,偏偏又是在这样紧要的时候,铃木长官就不觉得奇怪吗?” “是啊,电讯处接二连三的出问题,恐怕与郭处长逃不开干系。”铃木薰冷声道。 郭治不急着为自己辩解,只是盯着铃木薰。他对梅机关这个多年未动上一动的特务科科长本来存着些轻视的意思,但是这几年下来,看着这人在四面楚歌的环境里依旧坐得稳当,便意识到此人并不简单,为此还下了些力气,试图去了解铃木薰。 但关于铃木薰的消息少得可怜,只知道他家在日本仿佛是个望族,在海军有着盘根错节的势力,更多的则一概不知。不过从这寥寥数语的背景和履历里,依旧能看出一点东西。当初铃木薰读的是海军大学,与他现下这份工作并无联系,这也恰能说明,铃木薰是很适合做这一行的。 凡适合做这一行的,都躲不开多疑这一条。若是能轻信他人,铃木薰也不会有今日。 果然,铃木薰与他对视了几秒钟,有道:“我希望郭处长提出这一条来,是能说出些有价值的话。对你有价值,对我也有。” 郭治心下一松,他知道铃木薰现在肯听他说的话了。虽然肯定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但起码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他没准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机会。 “我知道这个位置的要紧之处,一直以来都不敢有所松懈。先头徐怡然一事,实在是因为下面人慑于徐怡然身后的丁先生,对她不曾过于留意。再说我在电讯处里,也不是全然能够做主的。” 萧冀曦在一边听着,很好,这一开口,就先把最要命的一件事从自己头上摘了出去,且隐约把矛头指向了电讯处的处长。 是个人才。 铃木薰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郭治却知道,没有打断他,就说明铃木薰正在听他说话,且还听进去了。 “而这第二次,则是我被人给引开了——不是因为我那点子破事,正相反,是因为我发现了一条线索,可能指向依旧藏在保卫局里的共党。” 郭治一边说着,一边装模作样的动了动,作势要去掏怀里的东西。萧冀曦知道他是想提醒铃木薰怀表的存在,才做出这样的举动来,这会郭治已经冷静了下来,不可能忘了自己正被绑着。 果然,铁链这回只是轻轻一响。 郭治停了手,歉然笑道:“我一时心急,忘了东西已经不在身上。铃木长官若是肯信我,去搜我的办公室,便能发现一块怀表,似乎是共党的接头之物。而这块怀表,我此前也是见过的。” 萧冀曦微微挺直了腰板,知道郭治要对他发难了。 郭治朝萧冀曦扬了扬下巴。 “之前在萧处长身上,我曾见过一模一样的怀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