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行者也赞同道:“拜火教说不定有什么邪门的法子能乱人心智,子墨难保不是被人蛊惑了。” 檀邀雨只觉得头大如斗,她想不通这其中的关窍,“无论子墨是出于自愿还是受人控制,他是怎么查出嬴家作坊的位置的?朱圆圆和仇池的人查了那么久都没有结果的事儿,他到建康不过几月,怎么就能找出来了?这里面怎么想都透着蹊跷。” 两位行者闻言也觉得邀雨所虑有理,“如今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捉住子墨,当面将事情问清楚,是忠是奸才能有个结论。” 邀雨深吸了一口气,她虽然不愿意强迫子墨,可如今并不是只要自己相信他就能解决问题。她同样也十分担心子墨的安危。假币作坊被查抄,嬴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思虑片刻,邀雨点头同意道:“既然如此,一事不烦二主,还是请两位前辈想法暗中将子墨带来。” 两位行者还未来得及应下,边听门口一阵粗重的脚步声,紧接着朱圆圆猛地推开门,上气不接下气地朝邀雨伸手急道:“女郎……仇池……” 檀邀雨心里“咯噔”一声,“呼”地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朱圆圆面前,一面扶住她,一面催问:“仇池怎么了?” 朱圆圆显然是跑得急了,大口吸气,越吸越说不出话,一旁的行者见状赶紧在她背心拍了几下,这才帮朱圆圆把气喘匀了。 朱圆圆抓着邀雨的胳膊忙道:“铺子里七天前便断了仇池方面的消息,我起初等了两日,可心下不安,便派了两个人出去,这两人半路接到了仇池来报信的人,立刻快马加鞭地赶回来。他们说,拜火教的人潜入了仇池,将红龙劫走了。梁翁……梁翁也身受重伤。传信人说……他们来时已经在用猛药给梁翁吊着气了,还请女郎速速返回仇池。” 檀邀雨的脑子里“嗡”地一声,脸色惨白,连手都微微发抖起来。 当初捉住红龙时,檀邀雨便为如何安置这个烫手的山芋犹豫了很久。红龙为求自保,将拜火教圣地和药人的位置都交代了出来,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保住他的性命。 在确认了红龙所说的都是实话后,檀邀雨虽然厌恶红龙至极,却总觉得,红龙肯定还有什么事儿瞒着他们,她不介意慢慢同这个魔鬼耗下去。于是便暂时留了他一条性命。 邀雨曾经想过将红龙关在行者楼附近的密林里,可之后战事不断,加上行者楼伤亡惨重,转移红龙的事儿就被耽搁了下来。 后来梁翁说仇池有一处十分隐蔽的水牢,还是仇池刚立国时借助山体中的空洞建造的,后来由于位置偏远便弃用了,便是仇池朝中,知道此处水牢位置的人也寥寥无几。或可将红龙暂时关押在那儿。 檀邀雨那时忙着解决嬴氏一族的麻烦,便请行者楼的前辈将红龙的穴道都用金针封住,再交由梁翁看管。 邀雨同梁翁虽然一直似敌似友,可两人对仇池的守护之心却是相同。邀雨曾经也想摆脱掉梁翁,可真听到梁翁性命垂危时,她的心中却只剩无比的痛心。 “原来彭城王的那位侧妃并不是躲在寺里做法事,而是去了仇池……怪不得彭城王府的防范如此松懈,拜火教的人怕是都去了仇池……我明明……早就知道了这些,却没有丝毫警醒……是我害了梁翁……” 朱圆圆经历过丧父之痛,十分能理解檀邀雨此时的自责,可她也清楚,自责什么也改变不了,“女郎,梁翁还在等着您。” 檀邀雨猛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声音有些哽咽地对朱圆圆道:“传信给行者楼,让秦忠志和祝融速去仇池同我汇合。安排一下,我今夜便走。” “楼主三思!”旁边的两位行者立刻阻拦道:“拜火教或许是为了救红龙,可难保他们不是以此为诱饵,在路上埋伏楼主。” “我知道,”檀邀雨点头,“我起初也并不想现在就与他们刀剑相向,可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们早已经是逆水行舟了。” 她想了想又对朱圆圆道:“找个人,留在檀府假扮我。我会跟爹讲明,对外只说是我病了。我回到建康后一直鲜少外出,希望这样可以瞒过拜火教,让他们以为我还在檀家。” 朱圆圆一听显得十分担心,“要用障眼法的话,那岂不是连鸡笼山上的人也要留在五学馆不能走?女郎您该不会是想自己返回仇池吧?!” 邀雨神色凝重,“五学馆的人必须留在鸡笼山,否则只会让人生疑。北宁行者对仇池一带最为熟悉,由他挑选五位行者与我前往仇池即可。其他行者留在此处等我消息。” 见在场的两位行者还要反对,檀邀雨斩钉截铁道:“人越多越容易被发现。前辈们不用担心,仇池是我的领土,无论天时、地利、人和,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 第六百六十章 、先行一步 入夜时分,檀邀雨换上男装,又乔装打扮了一番后,便同北宁等人偷偷出了檀府。 檀邀雨虽然可以借用父亲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