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寻,”他幽然叹息,“以你的条件,找一个为你痴狂的男人很容易。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但凡心甘情愿,都不算浪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天在客栈,你坐在黑暗里,看着我的第一眼。” 爱情,哪有什么道理,哪需要掐分算秒,盘点理由。 大概就是那时吧,想成为光,将暗处的他照亮。 车刹在路边。 “要怎样,你才会放弃?”他侧身,黑漆漆的眼锁着她,“沈寻,你只是猎奇,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你在这里会留多久?一个月?两个月?稿子总有写完的一天,我只不过是你出差途中一段艳遇。像你这样美丽的姑娘,有艳遇从不稀奇,区别只在于你想不想要。我说得对不对?” “当然不对,只有发生了什么,才算是艳遇,”沈寻轻轻一笑,“我们到哪一步了?枪林弹雨都不怕的程队,竟害怕我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她欺近他,水眸中满是挑衅,“害怕被我诱惑,还是害怕一直以来的坚守被动摇?” 被逼到绝路。那挺翘鼻尖、弯弯眉眼、小巧下巴,都像在笑话、挑衅。 程立索性头一低,狠狠封住那喋喋不休的红唇,封住那些自以为是的话语。 那舌尖竟是甜的。是琼浆仙露,是燎原的星火。他忍无可忍,愤怒于这赤裸裸的引诱,于是扣住她的后脑,夹着他的气息反扑,尝尽她每一处唇腔,侵占她每一次呼吸。 电台里歌仍在唱:可以说走,一早已拼命退后。想过放手,但未能够。怪你过分美丽,如毒蛇狠狠箍紧彼此关系。仿佛心瘾无穷无底,终于花光心计…… 有汽车路过,引擎声清晰又淡去,有飞鸟停驻车前,好奇张望,都不能惊扰车内这美丽梦境。 在她窒息之前,他发了慈悲,缓缓退开身,眸色深浓。 她胸口起伏,双眼迷离。 原本被掌掴过的嘴角与唇经过这一吻,越发红肿,是遭受他蹂躏的直接证据。 “一个吻算什么?我有什么怕的?”他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带着一丝嘲弄,“丫头,我活了三十多岁,交往过的、睡过的女人,不算很多,但应该也不算少。虽然不是酒色之徒,但绝对不是柳下惠。我不否认正常的欲念,但那是另一回事。” 心事未了,他并没有打算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所以呢?” “你说呢?”他揉揉眉心,有些无奈。他不是已经说得很明显了吗? “既然已经吻过了,”她捉住他手臂,贴得更近,“那么,接下来呢,我们还可以做什么?” 他瞪着她,表情一言难尽:“沈寻,你病得不轻。” 她却认真地点点头:“我承认。” 没错啊,他就是药。 “还可以做什么?你想的是上床吗?”他叹了口气,“如果就像你跟你朋友微信里说的那样,你想睡我,那是一个能让你高兴的心愿,我是可以——” 在瞅见她眼睛一亮时,他及时泼冷水:“但是沈寻,我不管你思想多开放,你始终是女孩子,在我看来,这种事情始终是女孩子吃亏。所以抱歉,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占了你的便宜,还假装自己是在抚慰你。” 她看着他,水眸一眨也不眨,像冻住了一样。 他眉心微拧,伸手拍了拍她仍然滚烫的小脸:“怎么?失望成傻子了?” 她静静摇头,安安分分在自己位置上坐正,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程立放弃追究这小丫头的心思,发动车子,继续赶路。 他是真的猜不到,看似静坐的女孩,心里早起了惊涛骇浪。 如果说,之前对他,是好奇、崇拜、依赖、好色……种种情绪交织出来的迷恋,这一刻,沈寻是真的确定,她真的、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这个人。 那样炙热的吻,她明明看见了他眼里的情欲,她也给足了他进一步的机会,他却说,他不能。这样的男人啊……他禁毒,却不知道,他自己就是毒。那身清冷和深藏的温柔,比海洛因还毒,令人不知不觉就上了瘾。 那样安静的她,让他好不适应。 终是忍不住,程立用眼角余光悄悄打量,只见那张失魂落魄的小小面孔上,闪过种种情绪,开心、落寞、酸楚、激动。 再回到局里,已经是午后。停了车,程立看向仍在沉默中的人:“饿不饿?你换身衣服,我带你去吃东西?” “好啊。”嘴角弯起,沈寻瞅着他英俊的侧颜——来日方长,步步为营,抓住培养感情的任何时机! 下了车,刚一起走到宿舍楼前,沈寻的脚步就突然停住。 “寻寻。”楼梯口,棕发男子唤她的名字,眼里含笑,深蓝色真丝衬衫,灰色西裤,手工皮鞋,全身m.DxSZXEdU.CoM